我的郎君是个受气包

沈黛末面不改色“父亲,我想”

“你想都别想。”胡桂华直接打断她“你母

亲死了,家里就剩下你和云儿两人,姐妹住在一起才能相互扶持,分家像什么话”

说完他又看向泪眼莹莹的白茶,满眼心疼道“瞧着可怜见的。”随后他眼珠子一转,不轻不重地扇了阮青鱼一巴掌,怒道“看看你干的好事。”

“父亲我真的没想过,我是无心的。”阮青鱼立马装模作样的抹起了泪。

冷山雁冷眼旁观他们演戏,也瞬间明白沈黛末这出闹分家戏码的原由,以退为进,反客为主。

这翁婿俩一心惦记着他的嫁妆,沈黛末这一闹分家,无异于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瞬间从嚣张跋扈龟缩成了鹌鹑,攻守逆转。

阮青鱼哭个不停,冷山雁拂了拂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埃,心想也时候出来打个圆场,博个贤良名声了。

“姐夫别哭了,父亲也别恼,原是一场小事,怎么好弄得哭哭啼啼的。”

冷山雁给了个台阶,胡桂华自然抓住,哪怕心里已经恨死他和沈黛末,却依旧拉着冷山雁的手,语重心长道“他就是这个刀子嘴的个性,实际没什么坏心眼,你们往后就在家里安心住着,少提分家的事。”

冷山雁立马点头“这是自然。”毕竟他也不想分家。

眼见一场闹剧过去,沈庆云也从外头回来了,一家人和和气气地吃了一顿午饭。

饭后,阮青鱼借口带孩子,将洗碗等活都推给了冷山雁。

冷山雁倒也没说什么从袖中拿起一根襻脖,将宽大的袖袍拢起,和白茶一起端着碗筷进了厨房。

女尊世界讲究女主外男主内,女人几乎不进厨房,家务都是男人的事。

“公子,我来吧。”一进厨房,白茶就主动揽过活,见周围无人,小声说道“今儿倒是多亏了沈黛末,不用您自己冲锋陷阵,她给您做急先锋,坏事都是她做,美名都让给您了。”

白茶捂着火辣辣的脸,心想还替他出了一口恶气,真过瘾

冷山雁垂了垂眸“她倒是跟传闻中的有些不一样。”

因为刚才的事,白茶心里对沈黛末多了一点好感,不再张口闭口赌鬼地叫她。

因此,他笑嘻嘻地说道“确实不太一样,我以为赌鬼都又好吃懒做,又喜欢打夫郎的呢,没想到她还挺会疼人的。”

白茶说完,突然感到身上一冷,一抬头,冷山雁满脸冷漠的看着他,眼神跟刀子似得。

他下意识打了个颤,乖乖洗碗。

收拾完厨房,两人一起回到西厢房。

路过西厢房的窗户时,他一眼就看见屋里的沈黛末正坐在窗台下的小桌边提笔写字。

窗台薄雪堆积,雪光照着脸庞,零星有雪花吹进屋里,落在她浓密的睫毛,打湿了她的睫毛,好似一滴浓墨浸染开来,她轻揉了揉眼,于笔墨诗赋中抬起头来,看着窗外风雪,无声的笑了笑,眉眼灵动静和。

冷山雁微微蹙了蹙眉,从另一侧悄悄推门而入,放轻脚步走到沈黛末身后,看向她一笔一划写出的论语,虽然书桌上的笔墨纸砚都是次等货,但用在她的手里,仿若龙蛇竞走,落笔如烟云,姿态恒生。

他的母亲是举人,字也写的不错,但竟然远远不如沈黛末这一手的好字,说是大师名家也有人信。

冷山雁眉心蹙地更紧,传闻中的沈黛末与现实的沈黛末差距怎么如此之大

究竟是她刻意藏拙,还是有人故意抹黑

沈黛末抄书抄得专注,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他也就没有出声,默默坐在床边看书。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飞速流逝。

冬天白日短,五点多的时候,天开始黑了。

古代的蜡烛灯油都贵,沈黛末为了省钱也就不准备在晚上熬夜抄书,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回头就看见了冷山雁。

“郎君,你忙完啦”她问。

冷山雁抬起头微微颔首。

“正好我有事情跟你说。”她从桌边的小匣子里拿出三吊钱来“这个给你,明天让白茶出去买些米面回来。”

这也是沈黛末仅剩的一点存款。

“这是做什么”

沈黛末说“我已经下决心要分家,这次虽然没有分成,那眼下就先跟大姐他们分开饮食,省得姐夫以后再说你们白吃粮食。”

冷山雁藏在袖袍间的手微微一紧“妻主还是要分家可是父亲明明不许。”

“女儿成年了,哪有不分家的道理。”沈黛末嘴上说。

心里却在吐槽她每天看到阮青鱼和胡氏就头疼,这两人她又不熟,她要过快乐的独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