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冷山雁捧着热茶,眉眼染着笑意。
然而在她走后,他眼中的笑意顷刻散了,白皙的指尖绕着茶杯口一圈又一圈,眼神晦沉。
他太了解白茶了,承诺为他找一个好妻主,准备丰厚的嫁妆,未必能彻底打消他的野心,不过是暂时安抚白茶的手段。
他还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契机,彻底断了白茶不该有的心思。
冷山雁眯起狭长的眼眸,重生后被沈黛末宠出来的慵懒随性慢慢褪去,露出了他骨子里的锋利与贪婪。任何人都不能介入他和妻主之间,抢走独属于他的宠爱。
落雪白梅,浑然一色,仿佛融入了天地之间,只有那熟悉的暗香裹挟着风雪袭来,才知墙角生长着几枝白梅花。
沈黛末刚折下来一枝,放在鼻尖轻嗅,就见白茶从另一头走来,柔身行礼“见过娘子。”
沈黛末微微点头,天空中一片晶莹透骨的雪花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很快化作一滩雪水,打湿了她本就浓密的长睫,黑亮地如同夜空星辰。
“哭过了”沈黛末看着白茶红红的鼻尖问道,声音轻柔和缓,却有一种惑人的魅力。
白茶原本已经平复好的心情瞬间又泛滥起来,眼眶微红。
公子虽说承诺会为他寻一个好人家,为他脱奴籍,可是他一个穷苦出身,娘家又无人帮衬的人,能找到最好的人家不过是乡绅或者富商,能力、前途、容貌、才情哪一样比得上娘子
更别提娘子对房内人独一份的爱护与尊重,为了保护夫郎连亲生父亲都能顶撞,财产地契毫不设防的交给夫郎管理,
就连来癸水都关怀备至,这样的良人上哪里去寻若是他也能得到娘子这样的疼爱,哪怕不做正夫,一辈子为侍,他也心甘情愿。
公子既然说娘子无意纳他,那如果娘子有意纳他,是不是公子就同意了
想到这儿,白茶的心蠢蠢欲动,语气也带着一种娇嗔态度“嗯公子心疼我,也知道我是为了维护他才顶撞的师公子,所以并没有多责罚我,只是我心里过意不去,偷偷哭了一场。”
沈黛末一笑,眼中溢出细碎光泽“你家公子确实心疼你。跟客人打起来这样的事情简直闻所未闻,若不是你家公子拦着我,我早把你打发回苏城县与太爷作伴了。”
让白茶心里的旖旎心思瞬间烟消云散,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沈黛末,但沈黛末说完这句话,就直接转身离开,寒风卷起一堆雪,拂动她的裙摆,清冷如雪中月,高不可攀。
可那月亮撂下的一句话,却像一根棍子,将白茶最后的小心思彻底打死了。
白茶最后哭着跑去给冷山雁请罪,感激他替自己说话,冷山雁先是微惊,但很快反应过来。
晚上熄灯
吹烛之后,他才向她说起这件事。
沈黛末毫不在意地笑道“我唱白脸,你唱红脸,你们主仆才不会离心啊。”
冷山雁深邃浓艳的五官陷入夜色深暗中,看不清反应,只是沉默地钻进了沈黛末的怀里。
“怎么了冷吗”沈黛末感受着怀里的一团,轻抚着他弓起的劲瘦脊背。
“别动。”冷山雁的双手挤进她的怀中揽住她的腰,或许是夜色过浓,沈黛末恍惚觉得他的声线有些湿润颤抖“妻主,抱我。”
沈黛末抱住他。
夜色遮住冷山雁痴迷的眼神,艳丽的丹凤眼妩媚至极,淋淋漓漓像流淌的石榴汁液,柔软的温度从沈黛末的脖颈一路吻上她的唇,留下一道暧昧的水痕,最后撬开她的唇瓣,含住她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