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道“娄叔,我这次帮忙,就是冲茂哥,冲当初我家出事儿那暂,娄姐帮着忙前忙后的情义。”
娄弘毅有些尴尬。
“而且我说的破财免灾也不是指这个。”杜飞仔细分说“这么跟您说吧娄家的名气太大了,京城谁不知道娄家是大资本家就算有李厂长,将来哪天您家出事了,您自个想想,他真敢保你或者即便他想,又能不能保得住”
娄弘毅皱眉不语。
娄母也立即紧张起来。
许代茂中间被撵出来,不知道杜飞跟李明飞具体怎么商议的,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娄筱娥心直口快,忙问“那怎么办呀”
杜飞扫视几人,最后落在娄父身上“娄叔,要想保住娄家,首先必须摘掉资本家的标签”
娄弘毅一愣,立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学容家,散尽家财,全都捐给国j”
杜飞点头“就是这个意思,至于具体怎么散,您自个掂量着来,但有一个底线。”
说到这里,杜飞异常严肃“就是解放后,轧钢厂经营,包括公私合营的获利,都必须吐出来,如果少了,根本没用。必须得让人相信,娄家为了自保,彻底被掏空了,已经没什么油水了。只有这样,关键时候,才能指望李厂长那边帮得上忙。”
娄父表情严峻,大脑飞快转动,思量利弊的事。
一时间,屋里谁都没有说话。
杜飞也没着急,毕竟涉及到几十万、上百万的家产,不可能随便拍拍脑门做决定。
足足十来分钟之后。
娄父的目光一凝,终于下定了决心,勐一拍桌子“好捐”
下午一点,杜飞从娄家回到单位。
具体娄家怎么捐,杜飞并没有掺和,反正该说的都说了,他们自己掂量着来。
虽然这一次,肯定要伤筋动骨,但要说彻底榨干了娄家却远不至于。
当初从山西逃出来的张富贵父子,都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
娄弘毅这种顶级大资本家不可能不懂。
娄家真正的财富,早就隐藏起来。
就算把明面上的财产全都捐出去,也不会超过娄家总财富的三分之一。
舍了这笔财产,换取全家平安,这笔买卖当然不亏。
如果逃到香g,损失的恐怕比这还要翻倍,甚至还得把命搭进去。
这也是为什么,娄父短暂考虑之后,就做出了决定。
至于那箱大黄鱼,杜飞当然也没有收。
他这次之所以帮娄家,要的就是娄家的人情和信任。
可不像他说的,冲许代茂娄筱娥,而是看中了娄家的底蕴,还有娄弘毅的能耐。
现在娄父才不到五十岁,就算十年后也刚六十。
与现在容家那位年龄彷佛。
而且这件事从头到尾,也只需要杜飞动动嘴皮子,并不用冒实质的风险,也不用投入多少资源。
算是一步闲棋,将来能用上算,就算用不上,也没啥损失。
娄弘毅办事也是雷厉风行。
中午刚说好的事情,他下午就去办了。
仅仅隔了一天,到星期六早上消息就传出来了。
杜飞一上班,刚进办公室,就听见郑大妈一帮人在议论这个事儿。
因为街道辖区住着不老少轧钢厂的工人,街道对轧钢厂的情况也有些了解,多少听过娄董事的名号。
只听郑大妈在那嘬着牙花子惊叹“一百万哪那得是多少钱,我一个月三十七,一千年也挣不来呀”
一旁的孙兰道“谁说不是呢这些万恶的资本家。”
另一个大妈接茬道“不过这个娄董事,思想觉悟可真不低,这么多家产说捐就捐了。”
又有人插嘴道“可不是嘛,我们家前院的,就在轧钢厂上班,说连房子都捐了,要带着媳妇去租公房,做一个真正的无产者。”
杜飞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心里也暗暗点头。
娄弘毅的执行力真是没得说。
恰在这时,周鹏忽然从外边探头进来,冲他招手。
杜飞刚进屋,还没等坐下,又被叫了出去。
周鹏在门口嘿嘿道“刚才在马路口就看见你了,骑车子骑得忒快。”
说着递过来一根烟。
杜飞接过来瞧一眼,居然是大前门
诧异道“你咋破产啦抽上大前门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