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怎么了”杨树问了一声。
张兴建脸色异常难看:勉强控制着情绪,沉声道:“快快叫乘警,我钱夹没了”
杨树一听也是脸色大变,忙问道:“那汇票”
张兴建一跺脚道:“也在里边呢为了以防万一,我特地贴身放着,咱们上车的时候我还摸来着”
说到这里,张兴建忽然想到什么,立即叫道:“快是那瘸子上车之后我们就跟他接触过。”
杨树有些慌了。
他们这次去安庆采购货物,带了一张伍万元的汇票。
现在汇票丢了,虽然小偷偷了汇票,没有公章和介绍信也取不出钱。
但这一丢,再挂失重新办,可就耽误事儿了。
杨树顾不上杜飞,立即飞也似的跑向前边去找乘警。
张兴建则维持着镇定,跟杜飞点点头,说了一声“抱歉”。
杜飞示意他正事要紧。
张兴建却没跟着杨树一起去,而是转身回到他们住的包厢门口守着。
恰在这时,厕所里边出来一个人。
也该排到杜飞了,他懒得多管闲事,一步就跨进了厕所。
顿时一股骚臭味直打鼻子。
没办法,这就是时代的气息。
硬座那边的环境比这边还恶劣。
杜飞点着一根烟,压压这股味道,只想赶忙拉完。
刚蹲下没多久,就听见外边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应该是杨树把乘警和列车长都叫了过来。
伍万元的汇票丢失不是小事。
虽然小偷几乎不可能取出钱来,但在法律上这个案子的涉案金额却是实实在在的伍万元。
真要逮住,保准够枪毙的。
列车长和乘警不敢不重视。
如果能在车上抓住罪犯,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大功一件。
过了一会儿。
杜飞从厕所出来,抻脖子往车厢里边瞅了一眼。
果然三个乘警和列车长都在杨树他们的包厢那边。
一个软卧包厢有四个铺位,杨树他们屋里还有两个人,此时就成了重要的嫌疑人。
虽说张兴建怀疑是那个瘸子,但按照程序还得先查这两个人,况且那个瘸子现在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也许早在上一站就下车了。
到现在,火车离开京城已经停了好几站了。
杜飞没往前凑,直接回到自个屋里。
朱婷正靠在铺位上看着窗外发呆,在她手边扣着一本杂志。
刚才应该在看杂志,但在火车上,“哐当当,哐当当”,看久了会觉着头晕。
“外边怎么了”朱婷问道:“我听着乱哄哄的。”
“有人丢东西了”杜飞伸个懒腰,坐在对面的下铺,把情况说了一下。
朱婷皱眉道:“会是刚才那个残疾人”
杜飞笑着点点头:“我看十有就是那人,不过”
“不过什么”朱婷白他一眼:“见天儿就会卖关子。”
杜飞嘿嘿道:“你这么说,我还就卖个关子,你猜不过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