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王宫的一间金碧辉煌的办公室内。
穿着常服的暹罗国王普米蹦脸色阴沉,金丝边眼镜落下一片阴影,让他的眼神异常阴翳。
杜飞的炮艇机在消灭素拆集团的海盗后,居然毫无顾忌的击沉了两艘赶到现场的巡逻船。
这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根据以往的经验,遇到这种情况花人都是比较克制的。
往往会先礼后兵,进行交涉之后,才会步步升级。
这次居然直接采取了最激烈的反应。
他却忘了,在此前杜飞已经两次向他展示了善意都被拒绝了。
你给脸不要脸,就怪不得人家下狠手了。
虽然这个结果正是他想看到的,但对方的果断让他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片刻后,普米蹦回过神来,沉声吩咐“以我的名义向正府发出垂询,务必妥善处理这件事,不能折损王国尊严。”
“是”旁边一名肃立的中年人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办公室内只剩下一个人,普米蹦不由得深吸一口气,靠在宽大的皮质座椅上,目光看向墙上的地图。
在世界地图旁边,是一幅以暹罗为中心的区域地图。
这张图上囊括了南洋的大部分区域,他的目光在东南边的婆罗洲上逡巡着,脑中思索着这次的计划。
作为他主动引入的,针对军正府的外部压力,杜飞带来的不确定性超出了他的估计。
如果不是周边实在找不出另一个合适的人选,他也不想招惹这种背景强大又手段毒辣的人。
但现在一切都已经开始了,就算是他也没办法叫停。
另外一头,杜飞随着两架炮艇机返回古晋。
另一架飞机继续向西,准备穿过马六甲海峡,进行一次例行的飞行巡逻,顺便为理发特的货船进行护航。
杜飞刚下飞机,就在机场看见了陈方石。
“老陈“笑着打声招呼,却换来陈方石一瞪眼“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种事你去凑什么热闹,不知道枪炮无眼”
杜飞打个哈哈,跟着问道“对了,刚才打完海盗,又冒出他们两艘巡逻船也被我打掉了,那边有什么反应”
陈方石一愣,确认道“挂着暹罗旗的”
杜飞点头,淡淡道“这不正是他们想要的吗我就如他们的愿。”
陈方石皱了皱眉“真要做到这一步”
杜飞道“到哪一步咱们可说了不算,是曼谷那位陛下说了算。此前我两次表达出了善意,都被人家给拒绝了,再死乞白赖上去,可就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既然他想要动荡,那就给他动荡,我倒要看一看,他能搞出什么花样。”
陈方石抿了抿嘴唇,他是杜飞弄到这里来的,是杜飞安排在古晋的大管家,帮着杜飞看着着一大摊家业。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陈方石比朱丽更可靠。
如果抛开朱丽与杜飞通过随身空间的联系,朱丽本身拥有强大的家族,而朱家的利益,与杜飞的利益,不可能永远一致。
但陈方石,要是没有杜飞撮合,让他跟王老师凑成一对,到现在老陈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更不可能平白生出一个大胖儿子。
家族势力单薄,意味着陈方石必须依附于杜飞,才能确保手中的权利稳固。
陈方石想了想道“暹罗算不了什么,不过他们内部很复杂,一旦闹起来恐怕动静不会小,家里那边有准备吗”
杜飞走在前面,坐进等在机场里的轿车“家里不用担心,来之前我打过招呼了。再说还有黎援朝在暹罗西北边压着,真要有什么情况,咱也是两面夹击,根本用不着家里出动。”
陈方石跟着上车,听杜飞说完点了点头。
第二天,暹罗那边的反应就来了。
杜飞刚从朱丽的床上爬起来,就接到了陈方石的电话。
两人见面后,陈方石拿出官方照会给杜飞看。
杜飞快速扫了一遍,不由嗤笑一声:“这还真是“却又不知怎么形容。
在官方照会上提出强烈抗议,指责古晋滥用武力,无理袭击他们的巡逻船。
如果仅此而已还罢了,在后续居然把矛头直接对准杜飞背后的靠山。
指出那才是问题的本质,是这几年南洋各种冲突的根源。
并且提出,域外强权必须退出,并提出恢复印泥
的主全。
关于这个问题,作为直接继承人的苏比安都没提,暹罗却先跳出来,明显不太寻常。
按道理来说,暹罗应该不至于这么不识趣。
婆罗洲的事早就成了既定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就连阿美莉卡都默认了,暹罗凭什么跳出来。
偏偏他们就跳出来了
杜飞不由得心中冷笑。
还真是为了内斗什么都不顾了。
外加觉着鞭长莫及,心里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