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感细腻,似乎还残余着韩榆的余温。
罢了。
他见过太多尔虞我诈,任韩榆使出十八般武艺,还能翻出天去
且看他日后如何。
若又走上老路,可别怪他大义灭亲。
韩松收敛思绪,再度提笔誊抄。
不多时,韩榆跑进来“二哥二哥,我娘同意了”
韩松并不意外“你且回去将今日所学练习两遍,明日带你出门。”
韩榆喜不自禁“谢谢二哥,我这就去。”
说完抱上纸笔,一溜烟跑走了。
门外围观全程的苗翠云噗嗤笑了,对上韩松迷惑的眼神,笑意更深“榆哥儿比以前活泼了不少,长此以往,你也能活泼些。”
韩松抿唇不语,面色绷得更紧。
他总不能跟娘说,自己已经活了四十余年。
他怕吓着苗翠云,更怕她深究上辈子自己的经历。
那些不是什么好的回忆,说出来也是徒增一位伤心人。
好在苗翠云也没多说,见他闷头抄书,又兀自忙去了。
翌日
天刚蒙蒙亮,韩榆就醒了。
他惦记着去镇上,做梦都是想象中的小镇风光。
萧水容就着油灯给韩榆上药,轻拍了下他不
停扑腾的双腿“和你二哥出去就这么高兴”
韩榆弯起眼睛,只一味笑着。
萧水容把昨晚备好的六个铜板塞进韩榆手里“想吃什么就买。”
韩宏晔在一旁附和“你娘说得对。”
他们手里大钱没有,小钱还是攒了点的。
韩榆握着冰凉的铜板,分别抱住爹娘的胳膊“那我给爹娘还有姐姐带吃的回来。”
萧水容几人笑着应好,心想榆哥儿真的长大了,愈发懂事了。
趁韩榆洗漱的时候,萧水容背着人把绣好的荷包帕子交给苗翠云,托她让韩松交给镇上绣铺的掌柜。
苗翠云私下也接了绣活儿,原也正有此意,便一口应下。
韩榆的早饭依旧是蒸鸡蛋,韩松则是粥配野菜饼子。
韩榆本有意亲近韩松,再有这些日子的师生关系,更将韩松当成自己的亲兄长。
见他吃得寡淡,就挖起一勺嫩滑的鸡蛋羹,摇摇晃晃往他碗里送。
韩松瞥了眼东屋外虎视眈眈的双胞胎,没肯要“自己吃。”
韩榆见他坚持,也不强求,嗷呜一口吞下鸡蛋羹。
不远处,响起清晰的吞咽声。
兄弟二人仿若不觉,迅速吃完饭,相携往村口去。
路上,韩榆遇着好些村民。
他们热情友好,问韩榆伤口恢复得如何。
韩榆头一回直面除家人以外的善意,短暂的无措后,努力抿出一抹笑,面红耳赤回应着。
其中有个身形似小山一般壮硕的黑脸汉子,上来一把捞起韩榆,放在胳膊上颠了两下“不愧是关大夫,这么快就活蹦乱跳了,那天可吓坏我了。”
韩榆的视野忽高忽低,心说你也吓坏我了。
等坐上村口的牛车,沿村道一路往西,韩松低声说“那天就是五德叔将你从山上带回来的。”
韩榆眨眨眼“那下次见他,我同他道谢”
韩松嗯了声“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