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红玲拎着一个布袋回了家。
她跟着梁东大哥出门,是提前跟贺母打过招呼的。
得知闺女是去胡同最有钱那户大人物家帮忙,贺母既渴望又纠结。
成年人不似小姑娘一般没有见识。
那户人家是个女人,上下班看到过,穿的花枝招展的,也偶尔会有男人过去过夜。
贺母不多久就心知肚明,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是人家养在外面的外室。
虽然国家政策禁止了,但人心是禁不住的。
这种事怎么禁的了呢。
贺母渴望的是,对方能够瞧得上自己姑娘,能够顺便带给自己家庭一些生活品质上的提升。
娘俩生活实在是太艰难了。
贺母不是没有见识的人,因为一些原因才导致现在这个局面。
当初在文工团里,也不是没见过漂亮的同事和一些男领导……
当初她选择了爱情,嫁给了音乐学院的小提琴演奏家。
后来理想戳破现实,不用演,天天搁家里挨揍倒是真的。
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丢下了母女二人相依为命。
如果女儿走上这条路,起码能够衣食无忧,不用担心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贺母又很纠结。
女儿还太小。
年纪太小了。
她担心女儿早早的付出了所有,身体以后会留下后遗症。
而且,才十几岁,还没成年呢,肯定是吃不消的。
所以贺母就又是渴望,又很纠结。
归根到底,贺母是很现实的人,如果再拖延三五年,等女儿彻底成年,贺母就一定会想办法促成这件事情的。
贺红玲可不知道母亲纠结的心思。
她展开布包,里面是两个饭盒。
里面全都装满了肉菜。
一饭盒熟食,一饭盒兔肉和鸡块。
每次做饭时添上几块,这两饭盒肉能让她们娘俩半个月的伙食变好。
要知道这肉里可都是油汪汪的呀。
“她们家天天都吃这个?”
贺母咋舌。
她纠结的心思突然就淡了。
早被相中一天,也就少受一天的罪。
这么看来,倒也不是不可以。
“不是的,是那家的男主人苏大哥请了梁大哥和对面的齐天谈事情,特意做的一桌菜。”
“苏大哥?他主动找你说话了?”
贺母果然是心细如发的,从贺红玲口里把握住了重要信息。
“啊,没,没呢,我是听桌上他们这么喊,我才跟着说的。一直都是海棠姐安排我做事。”
“哦,海棠姐还说,以后下午我就过去她院子里帮着干干活,一个月能给我15块钱和票呢,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说出去挨批评教育嘛?
还以为会是登堂入室,没想到是去当小雇工。
贺母莫名感到了一丝丝失落。
但随即又有点侥幸。
就这么做着吧。
闺女一瞧就是个美人坯子,早晚有彻底长开的那一天。
到时候可一定要谈个好价格,绝对不能轻便了。
“你吃口鸡块,可香了,像是还放了糖呢?”
贺红玲不知道亲娘已经给她贴上了‘可以出售’的标签,甚至已经在心里摹拟预售价了。
她就是单纯觉得自己遇到了好人家,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对方的认可,获得了好吃的食物。
然后带回家,第一时间跟母亲分享这份喜悦和她的劳动成果。
……
苏木运动完,小睡了一会儿。
再醒来已经到了后半夜。
他要去做点事儿,用来舒缓自己心头的郁结之气。
前半夜他尝试了。
1对1的运动对他心头的郁结之气没有任何舒缓的作用。
刻舟求剑的原理。
所以苏木决定亲自去做点事,尝试一下能否缓解心头的憋闷。
距离苏木下榻的小院最近的,是叶企兵家。
叶企兵白天被抓捕关了进去,此时应该不在家。
可苏木翻墙来到叶企兵所在的大杂院的后院西北角,却发现他正躺在床上打呼噜。
睡得很踏实,还不时的咂摸嘴。
这是几个意思?
苏木怔了一下。
随即他潜入了进去,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床榻上躺着的人。
跟上午在703研究所见到的叶企兵一模一样,绝对不是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