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

先皇后难产而亡,尸骨未寒,她这个准继母就巴巴跑去抢太子,赫舍里家的女眷不跟她拼命才怪。

只让她喝了一壶童子尿败火,估计也是忌惮她未来的身份,怕与继后闹僵,太子不好做人。

损是损了点,却很聪明,看来赫舍里家这位二姑娘胡闹了这么多年,竟也长出些脑子来了。

听见门外有人咳嗽,太皇太后撸了一把怀里的波斯猫,扬声说“该说的我都说了,听不听在你们自己,等会儿赫舍里家的女眷进来,你们认个错,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知道自己有些偏心,罚得有些轻了,又道“另外罚你们各抄地藏经十遍,为皇后超度,都起来吧。”

钮祜禄氏真的要气炸了,她好心好意去坤宁宫照顾太子,为皇上分忧,平白被赫舍里如月戏弄,喝了一嘴童子尿,最后反被皇上派人叉出去,颜面尽失。

咽不下这口气,又拉着安贵人和敬贵人给她作证,跑到慈宁宫向太皇太后诉苦。

皇上喜欢那个下人之女,偏向赫舍里如月,钮祜禄氏并不意外。这些年那女人在外头闹腾,打皇上的脸,皇上也只赏了一座尼姑庵给她,没有半点责罚的意思。

可太皇太后也偏向那女人是什么情况,钮祜禄氏敏锐地察觉到,赫舍里皇后一去,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发生改变。

与她之前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安贵人和敬贵人简直比窦娥还冤,她们不过是想烧热灶,提前巴结一下继后。什么都没做,却弄了一身骚,到最后还要跟着钮祜禄氏一起赔礼,一起抄经书。

那可是十遍地藏经啊,说是抄书,也跟禁足差不多了。

等她们

抄完经书,国丧都结束了,还有什么机会在皇上面前表现。

要知道,皇上正在经历丧妻之痛,听说连中午的水果点心都没用。这时候谁能变成那朵解语花,解了皇上心里的痛,谁就能抓住圣心,早一步爬上高位。

宫里晋封都是有定数的,皇上又极重规矩,一步早,步步早,晚一步,便会处处不如人。

想着安贵人朝钮祜禄氏眨眼,想求她在太皇太后面前说个情,少罚抄几遍地藏经。

钮祜禄氏看见了假装没看见,皇后一死,后宫里的庶妃们都开始蠢蠢欲动,尤其是安贵人和敬贵人两个出身最高的。

打量她猜不出她们那点小心思。

是,她是太皇太后属意的继后人选,可她一天没住进坤宁宫,就一天得防着这些有背景的庶妃。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抄佛经就抄佛经,正好免了明日和后日哭灵。

安贵人眼睛都眨抽筋了,也不见钮祜禄氏有动作,不由腹诽,好啊,还没当上继后呢,就玩上过河拆桥的把戏了。

安贵人气不过,掏出手帕掩住口鼻,轻轻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