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濯打算把楚归远送给别人当奴隶。
楚归远是末世前的顶流明星,想要他的人有很多,曾经楚归远逃出孟家,被人抓到黑市,要不是遇到苏白清,他也是给人当奴隶的下场。
听到自己要被送人,楚归远再也维持不住淡漠的外壳,苍白的脸上流露出恐惧,咬牙道:“与其给人当奴隶,我宁愿去死。”
“那好。”孟子濯扯了扯唇角,把一柄枪扔到楚归远面前,“我给你一个机会,自我了断。”
楚归远低下头,缓缓拿起地上冰冷沉重的枪支。
举起枪的时候,他的手开始控制不住颤抖,感觉枪变得越来越重,把枪口对准太阳穴后,楚归远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放在扳机上的手指迟迟按不下去。
“就知道你舍不得死。”孟子濯笑容轻蔑,“要是你不怕死,在别墅里面对丧尸的时候,怎么会把苏白清推出去?”
末世以后,楚归远一直待在孟家的避难所,就算中间逃出去过一次,也是很快被幸存者抓住,没怎么遇到过丧尸。
在别墅里近距离直面丧尸,楚归远的大脑一片空白,前任无能的印象在他脑中根深蒂固,他不相信苏白清能救自己,所以遵循求生欲望,把苏白清推了出去。
他推苏白清,也是因为嫉妒。
他喜欢孟停容这么久,孟停容对他而言一直可望而不可即,结果苏白清与孟停容有了关系,他怎么能够接受?
如果那个人不是苏白清,楚归远还能做到拿得起放得下。
偏偏是苏白清。
等回过神以后,楚归远意识到,他害了唯一关心自己的人。
丧尸进入别墅的时候,孟家兄弟根本没有管他。
只有苏白清想来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停容正在手术室里接受抢救,不知道孟子濯对楚归远的处置,即便他知道,楚归远回忆起自己把苏白清推向丧尸时,孟停容的眼神,感觉他也不会阻止孟子濯把自己送出去。
楚归远陡然抬头,怒视孟子濯,冷冷道:“没了苏白清,你变成这种不人不鬼的样子,但就是不自杀,你嘲笑我怕死,你自己不是也怕死?”
孟子濯受伤的手经过包扎,缠着绷带,染血的单薄衣物外面披着一件黑色外套,青年英俊的脸上没有血色,形容枯槁,听到楚归远的话,他也没有多少反应,只是走了两步,来到楚归远面前。
“你想错了。”孟子濯唇角勾起弧度,像是地狱里的恶鬼,“如果苏白清死了,我愿意随他而去,但他没有死,我要找到他。”
楚归远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说:“苏白清心脏中枪,怎么可能没死?”
下一刻,楚归远的腹部重重挨了一脚,他脊背弓起,吐出一些酸水。
“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孟子濯道,“苏白清是丧尸,心脏中枪对丧尸来说并不致命。”
他以前怎么会觉得,自己迷恋的信仰,能够出现在楚归远身上?
孟子
濯意兴阑珊,不想再和楚归远废话,叫人把楚归远送走以后,就独自穿过客厅,来到之前关着苏白清的房间。
这里是苏白清的受难地,他在这里玷污了自己的信仰。
房间里的每一处痕迹,都是他罪过的证明,他不该留恋这里。
可是,孟子濯在痛苦忏悔过后,缓慢躺到了床上,抱紧苏白清盖过的薄被,想从中汲取自己曾经从男人身上得到的温暖。
“好冷。”
沈尤躺在床上,身体蜷缩成一团,怀里抱着热水袋,他身上盖着三层棉被,压得他都有些呼吸不上来,但沈尤还是冷得要命,打战的牙关咯咯作响。
前两天气温降低,所有人都满怀希望,以为天灾要过去了,可是昨天夜里,气温突然大幅下降,一下子降了几十度,外面很多人直接冻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官方避难所的人很多,这么多人同处室内,温度相比室外要高一点,但还是冷得可怕。
这里是南方城市,本就没有供暖,这么冷的天气,一般的供暖设备也无法运行,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正在抓紧解决问题,但突然变冷的天气,也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相关部门也有些混乱,问题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沈尤听说,外面都在下雪了。
霍家记得他是霍庭的亲生父亲,让人给他送来过冬的物资,沈尤才没有冻出问题,但他还是生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
“沈尤,我要去霍家的避难所了。”徐雯站在床边,隔着被子对他说,“有些物资我用不上了,都留给你,放在你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