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生表示能够理解。
毕竟亲姐姐就死在皇宫里,要嫁的人也是个比自己年龄大了几倍的老头。
谢长生不免唏嘘,心里做了个小决定
虽今天人来的齐全,且顾绯猗并没有嘱托他不能乱来。
但他还是决定不乱爬了。
谢澄镜的感慨则表现得更明显一些。
在新后经过的时候,也是微微闭目,面露不忍。
再看谢鹤妙,他无意识地把玩着挂在腰上的碧玉烟管,脸上仍是恹恹笑意。
见谢长生看过来,他挑了挑眉,笑“等下要不要和一哥哥去酒楼喝酒”
谢长生摇摇头“我女儿打猎去了,孙子进京赶考,他们等下
回村里看我,我不能乱走。”
谢鹤妙怔了怔“啊”
谢鹤妙看谢长生满脸认真,竟不自觉把谢长生的话听了进去,稍微一想才意识到原来谢长生又是在胡言乱语。
谢鹤妙先是哭笑不得,继而板起脸来故作严肃地逗谢长生“小傻子,一哥手好痒,想借你的头挠挠。”
谢长生猛地抱住头。
谢澄镜满脸无奈“一弟,三弟不可打闹。”
这边话音刚落,前方响起乐声。
新后随着鼓点与鞭声一路行至永和殿前,在老皇帝面前停下脚步。
她看了一眼穿着深红蟒袍,噙着淡笑站在后方的顾绯猗,将颤抖的手放入老皇帝掌心。
册封仪式结束后,便是热闹的酒宴。
老皇帝虽不喜欢新后那寡淡的长相,但想起今日在那宫装的衬托下,新后温婉的模样,也觉得心痒痒。
他连喝三杯被顾绯猗加了避子药粉的酒,很快就变得醉醺醺的了。
老皇帝酒品糟糕,一醉起来,惯爱吹牛说胡乱。
他说着自己早年征战有多骁勇,又一个劲地追问顾绯猗有无看上的女人。
顾绯猗听得心烦,目光定在下方谢长生身上,用谢长生来解腻。
谢长生今日穿了不少。
除繁杂的礼服外,颈间还围了一条围脖。
因他昨日起了兴致,抓着谢长生,在他颈上吮下了星星点点的红痕。
看着包裹严实的谢长生,顾绯猗突然生出一层层剥掉谢长生衣服的冲动。
正想得入迷,顾绯猗的舌尖却传来痛感。
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舌尖竟又被自己生生咬破。
顾绯猗轻笑一声,抬手擦去唇角溢出的一抹血,突然有个宫人匆匆行至他身边。
“掌印皇后娘娘娘娘要见您。”
顾绯猗认出说话这人是新后从家里带来的侍女。
可皇后找他,是为的什么事
顾绯猗又瞥了一眼谢长生。
“冯旺,把人看好。”
冯旺知道顾绯猗口中的“看好”包含了许多事项。
如保护谢长生的安危,如记下谢长生有无格外喜欢的菜式。
又如谢长生和谁说了话,对谁露出了笑。
冯旺应了一声,顾绯猗这才转身离开。
吴璃。
吴家的小女儿,当今的皇后。
她紧紧攥着凤袍裙角,后知后觉地悔恨起来。
她后悔了。
她不想当皇后了。
她不想因为想见到顾绯猗,就当老皇帝的皇后了。
吴璃两年前进宫探望姐姐时,对顾绯猗一见钟情。
当听说自己要替姐姐成为皇后时,吴璃除悲伤外,竟还暗藏着一丝喜悦。
她为自己能离顾绯猗更近一些而感到满足。
可这满足在刚刚变成了恐惧。
她不想侍寝。
不想和老皇帝行夫妻之实
吴璃抹去额上汗珠,听到外面传来动静。
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绣金红袍、玉色系带。
正是顾绯猗。
吴璃发呆地看着顾绯猗。
顾绯猗生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他有着谪仙下凡一样的容貌,仿佛被山巅玉石精雕出的锋利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