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旁若无人地脱了外套,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睡衣的扣子,抱了个枕头,趴在了硬邦邦的飘窗上。
“医生是不是说要用药来着我自己够不着。”边说着,他边把带进房里的药递给了顾柏舟,“麻烦你了舟舟。”
顾柏舟接过活络油看了眼,视线落在陈序白皙纤瘦的腰肢上。
“医生说的话你只听一半啊。”顾柏舟把活络油放在一旁的桌上,“医生是不是也说了四十八小时内冰敷四十八小时后才用活络油推开。”
陈序“嘿嘿。”
顾柏舟无奈地看着他,进了洗手间拿了一块儿毛巾走到了厨房,打开制冰机将冰块儿包进毛巾后,回了房间。
陈序趴在他的被子上,飘窗的窗帘是拉开的,弥散的阳光在他的背上撒上一层耀眼的金色,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顾柏舟舔了舔唇,裹紧了手中的毛巾,坐在了飘窗边沿上“会很凉,忍着点啊。”
陈序深呼了一口气,庄重地点了头。
虽然做好了十万分心理准备,但当裹着冰块儿的毛巾贴近自己腰间的时候,他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的,好凉,啊
“别,别别别,别,别别。”陈序感觉这一下把他脑瓜子都冻起来了,“缓缓,缓缓,缓缓。”
像个结巴。
顾柏舟顺从地将毛巾抬了起来,那股子透心凉的感觉逐渐削弱。
“太凉了,舟。”陈序委委屈屈地偏过头看他,“缓冲一下。”
他上身赤裸着,两只手垫着侧脸趴在自己的被子上,凸起的蝴蝶骨和凹陷的腰窝相得益彰,略有些红的眼尾使得他看上去是一副任人欺凌的样子。
顾柏舟将左手垫在了包着冰块儿的毛巾下,透骨的寒凉钻进手心。
他偏过头,看向了玻璃窗外。
碧空如洗,一望无垠。
他没再将视线落在陈序的腰背上。
落在陈序后腰上的,是顾柏舟冰凉的手心。
陈序依旧打了个颤,但相比直接用包着冰块的毛巾贴着自己的腰,顾柏舟冰凉的这只手显然更让他能够接受。
顾柏舟的手是很漂亮的,手指很长,关节也并不粗,很匀称。
他的腰也并不输小电影里那些娇娇软软的零。
但余光里的顾柏舟没有在看他。
顾柏舟在对着窗外的云层出神。
“哇,我不会腰上全是青紫的淤青吧”陈序微微将腰往下塌了一点儿,“有这么难看”
顾柏舟回过身,视线在他的腰上落下“没有,不难看。”
“那是云好看还是我好看”陈序问。
语气带着那么些无理取闹。
顾柏舟将覆在他腰上的手抬了起来,重新托着毛巾降温。
“你好看你好看。”
“那你为什么看云不看我”陈序不依不饶,单手撑着侧脸一副小纨绔的样子看向顾柏舟。
顾柏舟沉默了两秒“夏天的西瓜没吃到,开始重新无理取闹了”
“是的。”陈序大大方方地点头,眯着眼睛丝毫不罢休地盯着他,“那你既然说我好看,倒是说说哪儿好看”
顾柏舟都要被他整笑了。
人都这样了,
腰都没法儿直起来了,还要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偏偏装又装不像,还不如不知道什么时候进门趴在陈序枕头上打哈欠的鱼丸。
顾柏舟将那只已经被冻得几乎没有了知觉的手贴回了陈序的后腰,很轻地将他往下按了一下。
“哪儿都好看,你消停点吧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