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袍。

如今已经过去几千年,制衡已经逐渐消失,所有家族都希望自己能更进一步,自然是各种手段奇出,安插人手不过是最次的手段罢了。

希拉尔也并不是不懂的虫,他在军部沉浮许久,对这些东西都有所耳闻。

只是,就如同他没有想到在学校里面,格兰登被贵族雄虫的团体所排斥,他也没有想到,格兰登竟然在家里,也时时刻刻都处在被监视的状态。

希拉尔微微的蹙起眉“是我想的太少了,那我们还是住在一起吧,格兰登冕下,虽然我的精神识海有损,但是我的能力还是有的,呆在你的身边,如果遇见

了危险,我可以保护你。”

也算是,稍微的偿还一点,对格兰登救他出水火之中的恩情。

郁拂然微微叹气,都说了,不要这样轻易的对人掏心掏肺啊。

还好是落在了他的手里,要是落在别人的手里

万种想法从郁拂然的心头飘过,他半句话没说,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希拉尔“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联邦之星,你留在我的身边,可不仅仅只是一只稍微有能力保护我的虫,这么说来,倒是我占了便宜。”

他碧绿色的眼瞳温和的好像是一汪水。

几乎是要把希拉尔溺毙。

自从他成为所谓的联邦之星以后,此类的夸奖就如同流水一样落在他的身上,他从前没觉得,此时被郁拂然一夸,却觉得刚刚才不烫的耳朵尖,又要烫起来了。

曾经被虫指责巧舌如簧的希拉尔少校此时就好像是被人握住了爪子的猫一样,低下头说“谬赞了,格兰登冕下。”

郁拂然说“你还叫我冕下”

希拉尔顿了一下,他不叫格兰登冕下,应该叫什么呢

这是对雄虫的尊称,哪怕是他遇见陌生的雄虫都要呼唤尊称,更何况,格兰登不是陌生的雄虫,而是

他的主君。

希拉尔不知道,他妄图从郁拂然的眼睛里面寻找到答案,可是郁拂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悠悠的与他对视。

希拉尔突然间想起一则传言,传闻中有一只雄虫他爱慕一只雌虫,不愿意将雌虫他的附属,在婚后也没有将雌虫拘束在家里,而是支持着雌虫去追寻他的事业,甚至,允许那位雌虫,呼唤他的名讳。

名讳。

“格兰登。”三个字突兀的从希拉尔的口中吐出。

黑发绿眸的雄虫终于软了眼睛,他笑着说“嗯,希拉尔。”

霎那间,希拉尔的心中好像燃起了一把火,他下意识的偏过了头不愿意去看雄虫的眼睛。

因此也就错过了,郁拂然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这算是他的恶趣味吗郁拂然想。

他很喜欢看希拉尔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希拉尔原本以为,他在格兰登的注视下,叫出格兰登的名字,已经是他今天最羞耻的时刻了。

但是真的到了晚上,他回到了他跟格兰登的房间时,意识到要跟格兰登睡在一张床上时,他沉默了。

昨天虽然也跟格兰登同床共枕了,可是睡的时候,他是昏迷的。

现在清醒的希拉尔只是想一想,他跟格兰登要睡在一张床上,就有点呼吸困难。

郁拂然倒是很坦然,该有的纠结,他在昨天全部都纠结完了。

此时他很从容的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光脑“你先去洗澡,还是我先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