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感受着到了抵在自己额头上的冰凉触感时,男人脸上的嚣张僵在了那里,下意识将手举过头顶,瞬间换了一副讨好的嘴脸。
“我,我就是想过来问问,你们有没有缺什么东西”
男人说话的声音都在微微发抖,滴答滴答的水声砸在地板上,奇怪的味道飘到刑伟佳鼻尖,她嫌恶的皱了皱眉。
“有啊,我缺一个活靶子,让我练练枪的准头到底怎么样,你要帮忙吗”
“不,不了吧,我鬼迷心窍,我该死我混蛋我不是个玩意儿,您就饶了我一条命吧。”
坐在副驾驶上的林见雪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小心翼翼开口说道
“佳佳姐,我不想看见那么血腥的场景,要不还是算了吧”
枪口对准这个男人的额头轻轻敲了两下,他被吓得腿一软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看在我妹妹的份上,饶了你这一回。”
“谢谢谢谢,谢谢您,我,我现在能走了吗”
“滚。”
男人连滚带爬的回到了车上,在把车门关上后朝着她们所在的那个车子狠狠tui了一口。
在末世之前善良是一个非常美好的词汇,但末世降临后,在所有幸存者的眼里善良跟愚蠢已经划上了等号。
在把那个男人赶走后,刑伟佳又重新关上了车窗。
避雨的这个地方有不少人都在暗中观察着这一辆车,并没有错过刑伟佳掏出了枪这一幕,原本蠢蠢欲动的几波人都迅速歇了心思。
由于这个国家对枪支弹药管制的非常严格,虽然现在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秩序,但是手上有枪的人并不多。
再加上末世降临后的时间并不长,就算有些人已经意识到自己觉醒了异能,异能等级也非常低,根本没办法对别人造成什么伤害。
好看的女人有很多,带刺的玫瑰虽然有挑战性,但是如果因为这葬送了性命的话实在是不值得。
一把枪,就足以让那些对她们有想法的人望而却步。
她们硬生生在这里熬了一晚上的时间,等第二天雨停了后就迅速启程离开。
刚好碰上一条小路,刑伟佳把车拐了进去,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下,靠在车后座上狠狠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有些腿软。
林见雪拿起了那把枪丢到了后座上,本来藏在密封罐里睡觉的鼠鼠钻了出来,满脸都写着莫名其妙。
干嘛呀干嘛呀,敲鼠鼠家门是想干嘛呀。
鼠鼠豆豆眼里写满了疑惑,林见雪咬牙切齿的喊了他名字。
“安安”
“吱吱吱吱。”
当鼠鼠看见被丢到一边的枪时,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脑袋。
呜呜,鼠鼠也不是故意的嘛
刑伟佳对热武器很感兴趣,大部分的枪她都摸过。
昨天晚上在把枪拿起来的时候,刑伟佳就发现了不对劲。
那不是
真枪
不管外表仿制的有多逼真,也掩盖不了它不是真枪的事实,但凡她真的扣动扳机就会被拆穿。
刑伟佳看了一眼被丢到车后座的枪,外表应该是仿照做的,单从外表上来看可以称得上是毫无瑕疵。
但是拿在手上的时候就知道手感不对,重量也不对。
当时刑伟佳脸上表情虽然依旧保持着冷静,但身上已经被惊出来了一身冷汗,幸好有林见雪开口说的那句话,才能顺利的圆过去。
刑伟佳把鼠鼠捏在掌心里狠狠rua了一通,知道自己犯错了的鼠鼠只能小声吱吱抗议。
那把玩具枪是他在一个商场里发现的,反正不管什么东西他都想收起来填满自己的空间,昨天晚上那种情况他顺手就掏了出来。
“你怎么想的,你居然拿了一把玩具枪给我”
鼠鼠委委屈屈的对手指,真枪鼠鼠也搞不到哇,拿假枪装装逼嘛。
等愤怒的情绪过去后再回想起这件事,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鼠鼠就这么大一点的脑袋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就之前的那个情况,似乎也没有比鼠鼠递枪更好的解决办法。
昨天晚上一整晚的时间,车上也就只有安安睡得很香,她们两个人精神一直紧绷着。
随便啃了两块压缩饼干又喝了点水,商量着留鼠鼠望风,两个人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安安手上还抱着一个栗子,被迫接下了这个重任。
说是望风,实际上他专心在那里啃各种干果,腮帮子啃累了的时候她们俩也刚好睡醒。
安安吱了一声跟她们打招呼,扭头就钻进了蜂蜜罐里睡大觉。
啃了半天的干果,鼠鼠辛苦了
刑伟佳看了一眼放在那里的两瓶水,拿了一瓶递给林见雪,两人喝下去后瞬间觉得疲惫感减轻了不少,就连一夜未睡的头痛也得到了缓解。
“佳佳姐,这水在末世之前不得好几万块钱一瓶啊我总感觉每次喝了这水之后人都变得精神了不少
。”
说是这么说,但林见雪一直都觉得只是心理效应而已。
之前刑伟佳就跟林见雪说过,末世后大部分的人都不怀好意。
没有法律和道德约束的人,跟那些会吃人的野兽也没什么区别。
林见雪心里知道归知道,但当这一幕在她眼前发生的时候还是有些心惊。
启程后林见雪想到之前她们在避雨时遇到的事情,越想就越觉得她们很像误入狼群的羊羔,稍有不慎就会被撕的粉身碎骨。
黄昏时分,她们找了个地方停车休息。
林见雪准备食物时明显有些心不在焉,鼠鼠找了个鸟窝钻进去正趴在那里晒夕阳。
刑伟佳把周围的怪物都清理干净后回来,正好看见她满脸迷茫的模样。
“怎么害怕了”
坐在那里的林见雪听见熟悉的声音后下意识抬起头。
刑伟佳背光站在那
里,身上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短袖,手臂上结实的肌肉带有力量感,漫不经心望过来的眼神不带丝毫情绪。
“现在就害怕了的话,那你怎么回家呢”
一句话成功打散了林见雪的所有彷徨,原本已经快要溢出来的眼泪又默默忍了下去。
是啊,她还想回家呢,她还想见到自己的爸爸妈妈。
佳佳姐,我明白了。”
林见雪吸了吸鼻子,仿佛又有了继续下去的勇气。
鸟占鹊巢的鼠鼠仰起头,任由夕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偶尔一阵风把他毛毛吹的往后倒,豆豆眼里带着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