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什么都拥有了,所以才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在足够漫长的岁月里,神祇们的战场悄然从神山转移到了人族大陆。
一位又一位的神祇开始下场,看似是艾赛亚大陆的风起云涌,可实际还是不同神祇势力之间的纵横捭阖。
“说到底,都只是祂们手中解闷的玩意儿罢了。”
他们这些渺小但数量众多的人
族牵扯在内,反倒成了最轻却也最重要的棋子。
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还有他手中的那卷神祇藏宝图,藏的又是什么宝
带着满脑子的纷杂思绪,陆易沉沉睡去。
翌日。
罗赛樵又传来了新消息。
就在他们离去的这一夜之间,罗赛樵城内疫病爆发,近三分之一的居民都出现了或轻或重的症状。
陆易得知这消息时,正在帮小队队员治疗,冷不丁听见“黑死病”这个词语,手中的光明魔力有瞬间的逸散。
只是一个晚上而已,三分之一是个何其恐怖的比例。
那受伤的小队队员“唔”的一声,仿佛喝醉了般脸颊瞬间爆红。
他晕乎乎地看着眼前的兰特,慢吞吞道
“兰、兰特,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喝醉了一样,奇了怪了,我今日还没来得及喝酒呢我酒量可大了”
陆易面上歉疚,手上却不由分说地利索将他按在椅背上。
“抱歉,我分神了,轻微醉氧而已,问题不大,睡一觉就好。”
“啊什么氧醉什么来着我醉什么了”
陆易扭头同身旁的人叮嘱了几句,迅速起身跟上了屋外的加里。
加里难得表情严肃,脚步急切地带着他往临时议事的大殿走去。
“你刚刚说,黑死病”
兰特的声音很轻,但足够让加里听清并予以肯定。
“现在发现了感染源吗”陆易问。
“消息传来的时候还在排查,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找到。”加里回答。
“是怎么发现的一晚上死了多少人”
“死了近百人。”加里凝重道,“若不是死者死状如出一辙的惨重,也不会这么迅速就确定是疫病。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似乎并不是寻常的黑死病。
“至少和几十年前书中记载的不一样。”
“不一样死状不一样”陆易下意识重复。
“对,而且那日下午你怀疑的那个中年男子也死了。”加里郁结道。
“每一位死者的尸体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就像是刻入灵魂的诅咒一般。”
诅咒。
陆易闻言怔住。
加里并没有在意兰特的震惊,事实上,他方才听见黑死病真的再次出现时,反应可比兰特现在还要夸张得多。
“是不是听起来很恐怖,那可是黑死病在那伤亡惨痛、黑暗沉重的疫病时代,人族就是最弱小的小蚂蚁黑死病那早已被神明驱逐,成为旧史的黑死病”
加里特意拉长了腔调尾音,显现出一种极其怪异的诡谲与淡漠感。
陆易反手按住他的嘴,“我不知道你还有演唱歌剧的艺术细胞。”
登台演唱歌剧对大贵族们而言,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贵族爱好。
可加里却没有为兰特言语上的轻微冒犯而做出任何反应。
他还在为刚才唇部上稍纵即逝的温度出神不已。
“到了。”
宫殿的门扉大开着,马奇和海勒神父以及一干圣子候选者都坐在里面,似乎正在争执着什么。
陆易猫着腰,正要在靠近门口的角落坐下,就被最前方眼尖的海勒注意到。
“兰特,加里,坐这边来”海勒道。
在殿内其余人的注视下,陆易镇定自若地走上前。
这个宫殿原本闲置着,临时使用也不过是派人搬来了座椅。
以马奇和海勒为正前方,周围坐满了人,可唯独最靠近海勒的座椅空了两把。
好嘛,这是特意为他和加里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