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们,灵魂虚弱至极,已经是死亡状态,但不知道为什么谢韶筠还活着,能活多久听天由命。这一次算命先生对自己判断的命数仍没有改口,坚持己见说谢韶筠的忌日在12月26日。
具体哪一年的十二月二十六日不知道,能活多久不知道,能怎么样活下去也不知道。
谢倾城有天站在复健楼外,看到谢韶筠在理疗师指导下,抓着扶拦站起来,她沿着墙壁环形绕道。
天气热起来,每走一步额头会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她没有停下来休息。
谢倾城想,妹妹什么都不知道,可能认为车祸再次醒来,她是最幸运的那一批活着的人。
所以努力地让自己恢复健康。
2024年12月26日,妹妹生活步入正轨,她那段时间迷上抽象派画作,去拜访国内知名大家,当天,与画家孙女碰到了手。
当晚发生离魂,心脏再次停止。虽然只有短暂的几秒钟,但也足够验证大
师的死亡学一说。
妹妹所有危及生死存亡的每年十二月二十六日都在昏迷,她不知道每一次她的情况都在与生命赛跑。
今年,妹妹的危险期提前了。两月前,离魂附身在一个娃娃里,娃娃溶解,妹妹提前陷入了重度昏迷。
有一个月之久,老太太吃斋念佛,出来的时候说冲个喜吧。
谢倾城不知道谢橙怎么想的,答应了把老太太寿宴选在12月26日。
但无论怎么想,都没有用。
谢倾城焦躁的取了自己的车,赶往谢韶筠公司楼下的这一路,超了不清楚多少次的速,导航报警声音很嘈杂。
谢倾城一点也没有搭理,她这个时候心情五味陈杂,焦虑、担忧、甚至于埋怨,妹妹长大后不听话,不体谅家里人,动不动会住医院,全家人都会围着她转。
以后她可能还会一直这样,每一年都会叫他们提心吊胆。
但想到妹妹如果真的去世了,没人会想着给谢倾城换车,为谢倾城买生发膏、跟她斗嘴,一面嫌弃她提
早过老年独居生活,一面每隔一段时间约她出去徒步散心。
谢韶筠什么也不知道,家里人宠她,她不太能学会恃宠而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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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着懒洋洋的,对什么事情不上心的样子,但谁对她好,她都记在心底。只会对别人更好。这样好的妹妹,被算定了死亡日期,家里人没有谁忍心去告诉她这件事。
可是假如妹妹真的在某一年的这天死掉了,谢倾城认为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一路风驰电掣,超速抵达目的地,看见谢韶筠完好无损站在原地,谢倾城表情没有绷住,还好赶上了。
她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把谢韶筠停在路边的车开到车库。
返回珠宝店门口,才发现妹妹在等人,耳根冻红了。
谢倾城朝妹妹走去,要拉她上车,谢韶筠却抬手指了指对面。
谢倾城看到了池漪。
她当下疑惑,池漪是大忙人,即使谢橙每年都会给池漪递去请帖,但池漪很忙,会让秘书到场参加老太太的寿宴。
“她怎么会来”
妹妹说“我叫她过来的。”
“我们等等她。”
谢倾城沉默了许久,没有问她们什么关系,其实话到这里,过去种种回忆起来,已经猜到了,但不想去接受。
妹妹有喜欢的人不是坏事,但池漪是最不合适的那一位。
在谢倾城心里,池漪千好万好,可她结过婚,有过一段深刻且失败的婚姻,上一任伴侣留给她的是可填山海的感情。
也许是因为妹妹长相像她的前妻,亦或者被当成替身,池漪才会答应跟妹妹在一块。
谢韶筠与普通人是不同的,她的寿命像一颗地雷,随时会炸开,每一天都必须一定要活的开开心心才能让谢倾城稍微好受一些,而不是在池漪这里受到伤害。
车里每一秒钟都是煎熬,谢倾城看着她们坐得越来越近,面无表情警告池漪。然而池漪抱住了妹妹的肩膀,她们的头挨得很近,池漪的呼吸拂在妹妹面颊上。
谢倾城变得难以呼吸,想到曾经池漪向她保证过,把她妹妹和前妻分得清楚。
“没有人能替代的了她”
谢倾城轻易相信了池漪的鬼话,攥紧拳头,为自己的错误感到难以原谅。
车辆行驶半途,她们的头又凑到了一块,谢倾城忍无可忍,拉了手闸,把妹妹叫到前排。
妹妹这回没有反驳她,坐到副驾驶,歪头痞里痞气地为谢倾城剥了颗糖,然后小狗眼垂着谢,用抱歉的眼神看着谢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