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更衣室的热水管坏了,二号更衣室看上去也没好到哪里去,刚刚一副整修过的样子,椅子上还有校工的工具包。白洋反应速度快,得益于从小从不间断的体育训练,单手撑在了墙上。身后的门一关,将两个人关在屋里,光线打在白洋的眼镜片上又反射到唐誉的眼尾,忽地明亮了一瞬。
“你抽风吧”白洋问。
唐誉只是一笑,低头掐住了他的腰。白洋趁机抽出手臂想要抽他,结果脸上的金丝边眼镜一下子被人摘了去。躲在精明背后的目光惊诧之余露出了无所防备的神色,但也一晃而过。
“你还给我”白洋伸手去拿,真服了这位唐家公子,静悄悄搞幺蛾子。
唐誉转手不给,只往高处抬,白洋看他这样就更来气了“你大爷的”
“别总叫我大爷,我是不会介绍我大爷给你认识的,而且大爷已经结婚了。”唐誉举着他的眼镜说。
“那我骂你一大爷”白洋真不知道他今早抽什么风,俩大男人在更衣室弄得像青春偶像剧似的,高中校霸藏女同学的铅笔盒就这臭德行。想不到唐誉反而将眉毛一皱,匪夷所思地问“你是不是调查过我家了,又看上我一大爷我一大爷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给子,不过我已经有一大妈了。”
“我对你们唐家没有一点兴趣,不过你们唐家的给子要是都你这样那可真够呛,当个炮友都这么麻烦。”白洋干脆靠在了墙上,细碎刘海儿不断扫着他的眼睫毛,这感觉让他十分不适应,“你到底要干嘛这么早就报修,让人家刘工大清早睡不好觉。”
唐誉将手收紧,用力地掐着这具和“柔软腰肢”完全无关的身体,白洋自然也不肯吃亏,身体顺势一翻,转变形势将他压在了墙上,没了镜片遮挡的眼睛盯着他看。
“你眼睛是茶色的。”唐誉忽然坦白地说。
“所以呢”白洋问。
“屈南的男朋友陈双。”唐誉笑了笑,“眼睛也是茶色的。”
“我就知道你个狗逼没好话,我谢谢你啊”白洋尖锐地骂了一句什么,身子往前一压,像犯了烟瘾一样咬住了唐誉的嘴唇。力气很大,几乎将唐誉给咬出血来,唐誉反而笑了,神色一点点变暖,手指插入白洋的发丝当中,像是要拽他的头发。
更衣室里还有水滴的声音,外场的志愿者正在清理场地,白洋呼吸停滞了两秒,挑唇撬开了唐誉的嘴,两张嘴像是啃到一起,牙齿磕得对方直疼。舌尖肆无忌惮地搜刮着对方的呼吸,扫荡对方的唾液,一口气从这个人的口中抵达那个人的口中,像你死我活的交战,又像你来我往的如胶似漆,燃料似乎就是双方点到为止的理智。当金丝边眼镜进了唐誉的裤兜时,一只手也撩开了白色的衬衫。
室内的温度并不算低,但手的冰凉激得他们打了个寒颤。
“操。”两人步调一致,白洋忍不住骂道,“下次提前把手弄热了。”
唐誉咬住他高抬的下巴“彼此彼此,不过
我倒是觉着白会长冰清玉洁,所以才这么冰冷动人。”
玻璃上凝结了一层水珠,和外头冷飕飕的秋风对比鲜明,当刘工再次推开一号更衣室的门时只看到白洋一个人,像是正在检查衣橱。
“小洋你怎么在这儿啊”刘校工不解。他们已经在首体大工作一十几年了,但是对白洋的印象却特别深,当之无愧的校园明星。
“怕您忙不过来所以先来看看。”白洋弯腰拿起椅子上的工具箱,亲手递给了刘工,“辛苦您了。”
“不辛苦,我这也快退休了,不知道还能再看你们几年。”刘校工接过箱子,“你还不读个研”
“读,肯定的。”白洋点了点头,好学生一样,只是抬手去推眼镜时鼻梁上是空着的。等到刘校工离开,他走向第一排衣橱,唐誉一脸愉悦地整着衣服,系着拉链“学校里就没有你不认识的人。”
“别让我在心情比较愉悦的时候抽你。”白洋勾起唇角,“没事别往我们体院跑。”
“怎么了怕我看见谁呢”唐誉话里带刺地问,“怕我看见你邀请大萧去你租的安乐窝里洗澡你那小破屋子的指纹密码是不是又要多一个人了”
白洋撩起眼皮瞪他“你又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