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没有人敢轻易地站在这两个天才之间。
这无疑就像是身处风暴中心,稍有不慎就回卷入这场血雨腥风之中。除非是浑然不觉的人,否则稍微知道他们的身份的人大概都会担心自己犯的小小的错误都可能会引发连锁效应,把他自己也给卷入不可预知的深渊之中。
也正是如此,其实阿尔伯特并不相信兰尼知道他们是犯罪卿的身份。
兰尼得是有多强的心理素质才敢来催犯罪卿的稿,让威廉努力写小行星力学;哪怕是自身有着恻隐之心,救了身处危险之中的路易斯,兰尼后期也没有必要和路易斯成为日常间的朋友;甚至兰尼都习惯假期就来莫里亚蒂家坐一下。
也不说他是真的不怕自己听到不该听到的内容。
他这种态度也太松弛了,尤其是夏洛克都在推测这些议论得纷纷扬扬的案子与犯罪卿有关的时候,他还能每天想着第二天要吃什么甜点。这就好像全局都掌握在自己手上一样。
阿尔伯特并不是不相信兰尼有实力,可他不认为兰尼的能力在威廉之上,在莫里亚蒂阵营的情报能力之上。
要知道,整个伦敦没有一个人能比i6的人更具备有情报能力和反侦察能力。
可是阿尔伯特隐隐之中又有了其他的猜测。这个猜测在听威廉分析整个案子的细节时,还没有成形。等到学生新的学期
开学,兰尼好像不记得自己不需要每天都来莫里亚蒂家报告一样,下了课就又过来了。
阿尔伯特和兰尼两人在玄关前的走廊面面相觑。
兰尼停顿了一下,开口道“我找路易斯下棋。”然后再补充道“是教授安排的。”
阿尔伯特知道这件事,只是点头,说道“我知道,路易斯还没有回来。你在客厅等吧。”
因为阿尔伯特没有动,站在玄关处的兰尼也没有动。
阿尔伯特突然深深地感觉到即使他们两个人认识了超过半年时间,此刻依旧如同陌生人般疏远。这种陌生感渗透进了空气之中,凝固了整个屋子的时间。
阿尔伯特毕竟也是能够灵活圆融地在社交场合上和任何人打交道,这种明显没有破冰的情况也并不是他不擅长的领域。
阿尔伯特随即挂上笑容,好像刚才没有发现他们彼此之间凝固的疏冷,说道“今天威廉和路易斯都会晚到,我先泡杯咖啡招待你吧。”这话说完之后,阿尔伯特便朝着
客厅方向走了过去。
假期结束的时候,屋子又换了一种装饰和家具摆放的模式换换感觉和氛围。尤其是因为兰尼会在这里喝很多咖啡,客厅原本放着花瓶的桌柜换成了一台全自动咖啡机。
阿尔伯特捡了捡咖啡豆,找了路易斯平时准备的vazza榛果味咖啡豆。这种做成奶咖可以,做美式或者纯黑咖啡的话,整体口感并不强,所以阿尔伯特通常不会喝这种。
他才刚开始准备,兰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不用客气,我喝水就好了。”
虽然是喝水,但是兰尼的水还得是煮开过的温水。
阿尔伯特感觉兰尼的饮食非常讲究。
想归想,阿尔伯特并不打算多走那么几步路去厨房烧开水,等几分钟,端一杯热水再回来。直接在客厅煮一杯咖啡对他来说可能更容易,可以少走几步路。
阿尔伯特先斩后奏,“已经开始煮了。”
兰尼只好说道“麻烦你了。”
等待咖啡烧开也需要一些时间,阿尔伯特开始闲聊了几句,兰尼都说得十分简短,但也不是说紧张或者是不耐烦,好像天生就是那种情绪不丰沛,完全没有表达欲望的人。这让人想到兰尼与路易斯下的棋,让人很难设防,完全不知道他在哪一步开始设下了陷阱,又是哪一步让人误入了陷阱。
就在这一点上,阿尔伯特突然想到了他在威廉解释案子的时候,对兰尼起的奇怪的预感是什么了。
因为威廉认为夏洛克是在钓鱼执法,才刻意提出交遗嘱的是犯罪卿的行为,符合犯罪卿长期的行动模式,不会无缘无故或者恶趣味地制造社会恐怖。可要是,夏洛克真的认为是犯罪卿给的信件,那威廉不也是造成了误解了吗
这到底谁可能默不吭声地完成这件事呢
很显然,能被麦考夫盯上的人很有嫌疑。再来,米尔沃顿对兰尼的身份也似乎有所忌惮。如果阿尔伯特本身没有误解的话,兰尼可能深藏不露。
“兰尼先生,问你件事。”
兰尼的礼节还是很到位,即使跟人不熟,也是有问必答,“请说。”
“你们是怎么收到白教堂一案破局的关键就是那封遗嘱的”
阿尔伯特的目光望向兰尼的方向,微微一笑,像是一点都没有引爆炸丨弹的自觉性。对面的兰尼在阿尔伯特的自白进攻下,表情并没有出现半点波澜,甚至用纠正的口吻说道“准确地说,应该是苏格兰场收到的。”
这个答案有点让人惊讶。
如果是夏洛克要求他不能外露,那兰尼至少要有时间措辞,面上肯定会出现微表情,然而阿尔伯特却没有看到兰尼半点破绽。而且,他的话头就这么结束了
怎么收到的
为什么收到
这方面不展开来多讲一些细节吗
阿尔伯特微笑,“兰尼先生比想象中要安静很多。”
兰尼不置可否,因为阿尔伯特没有坐下来,他也一直跟着站在旁边,离阿尔伯特有两米的距离,像是在验证自己确实就是一个安静的人。
“不展开说说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