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青用心声给他解释了情况。
这种直觉不对的雨附着在人体表面,一般感觉体表有些发冷,抗力差一点的会感冒发烧,并不算很大的威胁,也不用过多关注。
可是这场雨不像那种会让人生病的雨。
三青听到顾鸿影的心声难得正经
我说不出来,但看这场雨,感觉心里很难过,好像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三青的心莫名一跳。
它微微闭上眼,头顶红色的弯羽有规律地颤动着,常人看不见的白色光点从它身上向外溢散。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顾鸿影感觉到头顶上的三青越来越紧绷,小爪子下意识地在抓他的头发。
是发生什么了吗
顾鸿影在心里问。
头顶上的三青好像绷得更厉害了。
顾鸿影轻轻伸出手,将头顶蓬松的小鸟摘下来捧在手里。
聒噪了一路的顾鸿影难得没有用心声再开口,他只是把莫名有些发抖的三青拢在手掌中。
掌心蓬松的绒球用了很久很久才慢慢放松下来,在他的掌心变成软乎乎的一团。
顾鸿影听到它难过的心声
里世界最后一只凤凰离开了。
顾鸿影微微一愣。
和三青这一路上的聊天中,他知道里世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死去的生灵不会提到死,只会用“离开”指代,好像在某一日某一时某一刻,那些已不在人世的故旧还有可能再回来。
虞荼刚从“背景墙”里走出来,就遇到了倾盆的暴雨,茶馆内因为有这棵巨树的存在,只有零零星星几点落到了白色石面上,过了几秒,连两三点雨滴都没有了。
但越过短桥,短桥和大门之间,空中暴雨如注,可在要落到宅邸里时却又变成蒙蒙的细雨,只微微沾湿白色石质地面。
虞荼觉得惊讶,但转念一想,这座茶馆本就处处透露着不同寻常,暴雨落在里面有不同的反应,好像也显得不那么奇怪
雨实在是太大了,虞荼又没带伞,干脆就随意地拖了一把椅子,坐在那儿等雨停。
暴雨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虞荼等的有些无聊,又返回了“背景墙”中。他从那些昏暗光线能照亮的博物架上,随意地挑了一本书拿出去,书上全是晦涩难懂的古文字,虞荼看得半懂不懂,于是一边看一边拿手机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