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9 章

郑蝉衣轻声重复了一遍“被自愿赠出的礼物”

异兽的皮毛就相当于人身上的皮肤,要生生刮下来一块儿,必然遭受相当大的痛苦。

从进入异处局开始,郑蝉衣执行过诸多任务,好的坏的、善的恶的、对的错的、甚至有长达百年的恩怨是非,再多的怪异事件都不抵人心恐怖,人性贪婪。

甚至在确定这块鹿蜀皮毛是礼物后,她便已下意识地得出结论“善因结恶果”

不夜侯垂下眼睫,郑蝉衣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到他的声音,平稳得好像司空见惯“或许吧人不是还活着吗”

人活着,便可以从他口中敲出过去的往事,厘清对错是非。

地上被贴满符咒的昏迷毕方已经醒了,它身上的诡异气息仍在,眼中的猩红却稍稍退却,但仍旧不说话。

“时间不早。”郑蝉衣看到不夜侯起身,掸了掸袖口的灰尘,“我告辞了。”

挽留的话还在嘴边,不夜侯的身形便如水波一样荡漾,渐渐如虚幻的投影,消失在面前。

一回到茶馆,虞荼脸上的从容就垮了一半,他面无表情地关上雕花大门,不去理会身体里又壮大了不少的能量漩涡。

这样欠了还,还了欠的,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还完

毕方被捕后,茶馆里的温度便恢复了正常,虞荼躺回自己的专属座位,睁着眼睛看茶馆的天花板。

他之所以敢说这块没有怨气的鹿蜀皮毛是赠出的礼物,是因为他在这块鹿蜀皮毛上感觉到了微薄的祝福,虽然附着极淡,再过个几年就会自然而然被时间消磨,但它依旧存在。

虞荼的想法与郑蝉衣很像,他同样觉得是善因结恶果,只是不管善因因何而起,最后的结果都已酿成大祸,所以再去深究前尘往事,意义似乎都不大了。

知道异处局那边出结果必然会通知他,虞荼倒也不是很着急,他让本体在草木族的藏书楼里成天泡着学习,马甲则在茶馆里布下结界,练习那些晦涩难懂的阵法与咒文。

就这样过了五天,第五天深夜,有人敲响了茶馆的门。

虞荼当时正在试着推演一份残缺的净化咒文,被敲门声一扰,第一十八遍也失败了,他叹了口气,搁下沾满朱砂的笔。

雕花木门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便向两边徐徐打开,虞荼看到一个长得有些胖的男人迈着艰难的步子从外面进来。

他脸上戴着口罩,头上戴着帽子,帽子侧面垂下来遮住了耳朵,脖子上又围着围巾,身上则是一件覆盖到小腿的外套,手上还带着副薄手套,除了一双眼睛外,一切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八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男人看起来挺透气的薄外套都已经牢牢扒在了身上,却依旧没有半点要脱下来的迹象。

“您是不夜侯吗”

男人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像是用了可以外出携带的变

声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