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生摸摸怀里的兔子灯,他要将兔子灯送给沈秀姐姐。兔子灯是舅舅给他做的,舅舅手艺好,做的兔子灯胖嘟嘟的,栩栩如生。
舅舅给他做了两个,他打算送一个给沈秀姐姐。舅舅做的兔子灯这么好看,她定会喜欢。
在看到街边墙上一闪而过的画像时,魏长生眨眨大眼睛,“等一下阿叔等一下”他叫住车夫。
车夫立马停车。魏朝清问魏长生“何故停车”
魏长生并未作答,他起身下
车,快步跑到通缉令前。看了看通缉令上的两张画像,他念出通缉令上的内容“逃奴沈秀”
真是的沈秀姐姐她、她逃走了逃出公主府了她为何要逃在西陵,奴隶私自出逃,可是死罪
他嘴唇微微发颤,若沈秀姐姐被抓住,会被处死的,她会死的
魏朝清步至他身后,“长生”
“肯定是肯定是世子殿下对她不好,她才会逃走的。”魏长生喃喃道。
魏朝清看向通缉令。通缉令上的女子,是司马烨的书童。他对她有些许印象,一位算学很不错的小姑娘。
“舅舅”魏长生抓住魏朝清的长袖,“姐姐她是好人,她人很好,定是世子殿下对她不好,她才逃走的”
魏朝清意外,“你与她相识”
“是的,舅舅你”魏长生及时止声,此处人多嘴杂,不宜多说,他拽走魏朝清,“舅舅,我们车上说”
待上了马车,魏长生与魏朝清细说了和沈秀相识的事,而后眼眶一红,“舅舅,姐姐她很好的,定然是世子殿下对她不好,她才会私自出逃。若世子殿下将她抓回去了,你替她求求情好不好,不要让世子殿下杀了她。”
他哽咽着,泪珠啪嗒淌下来,“舅舅,你一定要帮帮她呜”
“别哭。”魏朝清拿出雪白的帕子,给他擦泪。
“舅舅你帮帮她”
魏朝清轻轻蹙眉,温声道“此事难说。”
与此同时,永宁殿里。司马朗病恹恹卧在榻上,一副伤心至极的憔悴模样。
他先前原是装病,然前两日得知司马烨亦心悦沈秀之后,自感绝望,伤心之下,竟真发了病。
他恹恹地平躺于塌,神色涣散,“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相思,相思他想见沈秀,思之如狂。
司马烨为何就偏偏也喜欢她思及此,他顿觉苦痛,他从未受过这样极烈的情爱之苦。
宫人进殿,“殿下,喝点红豆粥吧,御医说,您得多吃些红豆,这样身子才能好得快。”
“红豆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相思相思”
明知他正害相思之苦,还拿这相思豆来招惹他
“拿下去,不准再做这劳什子的红豆粥”
“可御医说”
“你听御医的还是听本殿下的”
宫人无法,只得退下。宫人退下后,司马朗又苦苦地吟了几句相思诗,忽而有人闯进来。
“殿下,属下有要事相告”
“什么要事”
从属下口中得知司马烨受了重伤,此时正昏迷不醒,司马朗瞳孔收缩,赶紧下床,“快,去公主府”
望着昏迷不醒的司马烨,司马朗急问御医,“这么严重那他何时会醒
”
御医愁容满面,“不知何时会醒,醒了便好,若醒不来”
“呸你说什么诨话阿烨一定会醒来”司马朗叱了一句,转头问秦伯,“到底怎么回事,阿烨怎会受这么重的伤”
秦伯满目通红,将事情原委言简意赅告知司马朗。
听罢,司马朗语气急促起来,“沈秀她逃走了那她可有受伤”
“不清楚,如今她不知去向。”秦伯说着,重重叹气。昨夜沈秀弃殿下而去,跑得不知踪影,侍卫将昏死过去的殿下抬回府里时,殿下突然醒来。
他似是挣扎着强行醒过来的,醒来第一句话便是捉拿沈秀,一定要抓住她,说完这句话便又昏死过去,昏迷到直到现在还未醒。
伤得这样重,也不知何时会醒。
司马朗注视床榻上呼吸微弱的司马烨,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微微一闪。
若阿烨一直不醒。那他岂不是可以不用从阿烨手里抢,就可以得到沈秀这念头若一道洪流,直冲脑门,让他兴奋到颤抖起来。
意识到自己方才心中所想时,司马朗直接甩了自己一巴掌。
他在想些什么他竟盼望阿烨
不要醒来他实在是太混账了些
因有愧于司马烨,他不敢再面对他,匆匆交代几句,他打道回宫。回宫之后,司马朗即刻派人去寻沈秀。
他得在司马烨之前抓到沈秀。
如此这般,他就能将她偷偷藏起来。将沈秀偷偷藏起来,他也就不必再与司马烨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