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莫浔所料,当宴会上几名刺客被扣押下去,在场的文武百官皆亲眼目睹了,他们受伤的陛下将那昏迷的刺客打横抱起,甚至不假以他人之手,就这么一步步地离开了宴会场地。
观其方向,并非刺客押下去的路径。
然而对比这个,陛下对待这名刺客本身的态度,就足够让人惊诧与不解。
难不成,陛下认识这名刺客
且想到那刺客易容的面具被撕开后露出的真面目,那竟比女子还要姿色出众万分的容颜,心下不由微微一颤,生出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但又想起陛下即位以来,从未亲近女色,后宫内更是无一嫔妃,便不由得松了口气。
兴许,陛下只是认识那刺客而已。
只不过,又该如何解释,既然那刺客与陛下相识,却伙同一群江湖人行刺陛下其中甚至还掺和了魏国的七皇子。
霎时,各种阴谋论又开始接连冒出,简直剪不断理还乱。
就在此时,一则惊天的消息突然爆出
陛下将那刺客安置在了乾和殿内
乾和殿是什么地方
那是皇帝的寝宫即便是后宫嫔妃亦不见得能够睡在龙床上
消息一出瞬间举座哗然。
无数大臣蜂拥而至想要面见晏帝,可那会儿正是莫浔昏迷的时候,所有大臣皆尽数被拦在了乾和殿外,好不容易等到大内总管徐公公走出。
然面对他们迫切的询问,徐公公只是笑了笑,模棱两可道
“陛下的心思,咱家如何能够揣测。”
直到两个时辰之后,晏帝终于自乾和殿内出来。
身着一袭玄色便服,俊美的面容不复以往阴鸷,反而露出了久违的微笑,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心情格外舒畅愉悦。
只是,当一众大臣俯首叩拜,求问以上消息是否为真的时候,那唇角勾起的愉悦的弧度,顿时就抿平了。
“诸位爱卿是要与孤说教”
冷幽幽的眼神看得一众大臣心头焦躁的情绪,刹那间犹如拨了一盆冰水,从头冷到脚,瞬间就清醒了。
最终还是丞相迈出了一步,弯腰施礼,然后说道“陛下,恕老臣直言,乾和殿乃皇宫重地,不应留人在此,这不合规矩不说,此人竟还胆敢刺伤陛下,便已然罪该万死,望陛下慎行”
“望陛下慎行”
后面一众大臣齐齐高声应和,即便是迎着晏帝那森冷的目光,头皮发麻亦都未退让分毫。
“好,很好,看来诸位爱卿都是孤的肱股之臣啊,孤该感到欣慰才是”
没等众大臣感到欣喜,却听晏帝话锋一转,冷冽道
“但”
“在这里,孤就是规矩”
那黑压压的阴鸷的眼神扫过一众大臣,不容置喙的语句响彻每一位宦官的耳膜。
经此一事,那不知来历,更是在宴会上刺伤了晏帝的刺客,就这么荒唐至极地被安置在了皇帝的寝宫乾和殿内。
从古至今,闻所未闻。
然而,晏帝却一意孤行,固执己见,即便这事荒诞不经,一众大臣亦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