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是不是那狗皇帝又威胁你”
不是,为什么是又
莫浔无奈了,道“
没有,他并没有威胁我,是我自己想留下来一段时间。”
他眼神真诚,就差写着信我二字了。
却不知,这句话的杀伤力对柳七而言,同样不亚于前一句。
他静默下来,双眼忽地暗沉得可怕。
在柳七看来,能说出自愿这句话的青年,显然已经被那狗皇帝温情的假象与花言巧语给成功哄骗到了
也对,阿浔涉世未深,性情纯良,受到欺骗信以为真也是在所难免。
柳七此刻迸发出的强烈怒火与杀意,全都是冲着晏承坤那狗皇帝,简直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
想到阿浔便在他前面,柳七勉强闭上眼,胸膛起伏不定,手指弯曲死死捏紧成拳,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压抑下了内心滔天的愤怒。
他睁开眼,定定看着眼前的青年“是不是那狗皇帝与你说了什么”
不等青年答复,便又郑重道“无论是什么,都不要信他,一个字都不能信”
莫浔
莫浔直接听懵,怎么感觉不在一个频道上似的
他见柳七,除了说一下魏国来使的事情外,也是出于之前的交情,考虑到他们是一起进来的,说不定柳七离开的时候同样也会费劲心思捞自己一把,所以便率先提前说一声,免得到时候出现什么乌龙。
然他的疑惑落在柳七眼中,却像是在对他话语的不信任,再一回想起上次青年曾维护晏承坤的话,柳七不禁眼神又是一沉。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顾忌着阿浔的安危,没有与晏承坤撕破脸皮固然无错,却也将阿浔置在了晏承坤编造的虚情假意的陷阱之中。
纵然他上次临走之前提醒过一句,但当时阿浔明显已经对晏承坤的印象有了改观,否则也不会说出维护对方的话语,更何况阿浔初次下山,不谙世事,遭受蒙骗成功的几率只多不少。
柳七恨不得咬牙切齿,他早便应该考虑到这点,不该放任阿浔一个人待在那狗皇帝身边
但当时的情况,却也由不得柳七,本身便是阶
下囚,隐瞒自身受伤之事,不与晏承坤撕破脸皮,极大程度上维持着表面的虚假温情,确保阿浔的安危,便已然是当前最佳的选择了。
柳七自然懂得,见阿浔之前,在牢狱内却又是为他整理,又是为他治疗伤势,必然是不想让阿浔知道他动刑之事。
既然如此,柳七微微眯了眯眼,无声笑了一下,这倒成了他现在扭转局面的铁证。
柳七看向了眼神迷惑的青年,似乎不太理解他方才所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