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浔”
“闭嘴。”
龙床帐暖被翻红浪,颠鸾倒凤,极尽欢愉。
转眼三月过去,这天,皇宫内忽然张灯结彩,披红挂绿。
别问,问就是封妃大典。
按理来说,一般只有晋封皇后,才会举行的封后大典。
然而,晏承坤却一意孤行,力排众议,将所有反对的声音全部镇压下来,即便没有发生什么血腥事件,但龙椅上晏帝那眯眼微笑的冰冷的眼神,却令一众大臣瞬间噤声。
也就是莫浔据理力争,没法打消晏承坤定要举行盛大典礼的决定,然后各退一步,莫浔松了口,但庆典仅限于皇宫之内,否则晏承坤非要昭告天下不可。
莫浔还不想当一个祸国妖妃,虽然在朝中大臣的眼中,这一顶帽子估计已然戴在头上摘都摘不下来了。
由此,眼睁睁看着这个典礼比历代的封后大典更为隆重之际,一众大臣终于醒悟过来了,之前说什么有意立后,害得他们还心存侥幸。
如今这一幕,谁还能看不出来谁就是傻子。
不过,仍有几个执拗的,自我安慰着并非封后大典,那他们也是有点盼头的,对吗
只是,为什么笑得比哭还难看
总体而言,封妃大典仍在顺顺利利地准备着。
与大晏皇宫的喜庆相比,远在邻国大魏,回归故国的柳七,则开始了皇位的争夺,唯有如此,他才能拥有足够的权力发兵
此时,魏国皇宫,养心殿。
这里是皇帝的寝宫,却被身着盔甲面容冷肃的士兵团团包围。
年过半百的魏皇面容蜡黄,发丝枯萎,眉宇间病气沉沉,然一双眼神仍闪烁着锐利的光。
他缓慢地环顾一圈,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前方的一道身影的身上,咧开了嘴,笑道“老七,不愧是朕中意的儿子”
柳七微微皱眉,颔首示意身侧的心腹,后者立即走出来,手中还捧着一件物品。
明黄色的卷轴,赫然是一道已然拟好的圣旨
心腹将之展开,并放到了魏皇身前的桌几,笔墨皆具,还有最重要的玉玺。
柳七开口“父皇,儿臣也是等不及,才出此下策,只要您提笔盖印,儿臣自不会为难您,当个无忧无虑的太上”
然而,未等他说完,却被一阵哈哈大笑给打断了。
笑声正是出自魏皇之口,他仿佛没有被逼宫的自觉,甚至毫无危险感,病容未曾压垮他
坚硬的背脊,仍旧目光如炬。
接着,他笑声一收,眉目沉沉地望着眼前的柳七,眼中尽是欣赏之意。
但,还不够。
“既如此,朕就教你最后一课吧,身为一个帝皇该有的狠辣而不是优柔寡断”
话落,他便倏然接近了一名士兵,瞬息拨出那士兵佩剑,氛围本就箭拔弩张,魏皇突如其来的暴起,等于是崩断了那一根拉紧到极致的弦,周围的士兵下意识动手,抬剑刺了过去
柳七瞳孔一缩。
“住手”
翌日。
金灿灿的阳光爬上屋檐,大魏皇宫,太和殿的大门缓缓开启,手执浮尘的李公公迈步而出,面朝下跪的文武百官,展开了手中明黄色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禅位诏书,总结就一句话皇帝病重,传位于七皇子魏玉良。
跪于最前方的柳七,双手接过圣旨,用力握紧,随之缓缓站了起来,转身。
“叩见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齐划一的呼喊,响彻云霄。
魏国权力更迭,新皇登基之大事,自然瞒不过与之相邻的大晏。
实际上,收到消息的晏承坤微微眯起了眼,尔后勾唇一笑。
“遣人给魏国新皇送一份大礼,顺便,递上一封请柬,邀请对方参与孤的封妃大典。”
杀人诛心。
且不论柳七收到这封请柬后,如何的暴跳如雷,并被众臣如何拦腰阻止,万万不可亲临大晏,且新皇刚刚即位,王权尚未巩固,而君子更不立危墙之下等等等。
大晏皇宫内,封妃大典却是丝毫没有影响,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之余,莫浔便在皇宫中过起了悠哉悠哉的日子,听闻回到魏国的柳七,如今登基为皇,却也是讶然了一下,毕竟上一任魏皇不是还老当益壮
不过,想到老魏皇对柳七的看重,禅位于他也并非不可能吧。
念头仅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便被莫浔抛之脑后了,知道柳七过得还不错,甚至登基为皇,他也就彻底放心了。
然而,事实证明,他放心得有些早了。
半年后,新任魏皇御驾亲征,兵临大晏边境的消息,传了过来。
莫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