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才排到队伍的中段,一定是还在排队
“你以为我做不到么。”男人像是在回忆什么,发出一声喟叹,“只不过不太方便而已。”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找什么借口。云苓不想从他口中听见更多诋毁希尔的话,直截了当地断绝了他后续的发言。
“死心吧神经病,我是不会帮你的。”
不知是对话拖得太久,还是他的谩骂起了成效,男人终于压低了嗓音,彻底失去耐心。
“没人教过你,说话要讲礼貌吗”
伴随他不带任何情感语调的询问响起的,还有少年吃痛的哼声。
在方才的一刹间,他完成了来到少年身前,并捏住他下巴的举动,如今正强迫少年抬头与自己对上视线。
在云苓的视听感官中,他褪去了那副相貌普通的学者形象,音色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巨力的压迫下,云苓感到整个下颚都要被捏碎了,被掐到不得不张开的嘴里还在吐露着最后的挣扎。
“放,放手”
他的反抗没有坚持多久,在冷笑声中,倒映在少年眼底的猩红很快感染了整双水绿的眼眸。
当那双灵气的眼睛变得全然黯淡、木讷,他也停止了一切
动作,原本盛满愤怒的眼神转为了乖顺的垂眸。
现出真身的男人绅士地牵起少年的一只手,满意于他的服从的同时,仔细打量抚摸起他的手腕。
黑色的细线有如枷锁,牢牢锢在宿主白皙的皮肤上。男人和类似的东西打过很多年交道,所耗费的人命不计其数,但眼前的少年绝对是他见过的最完美的案例。
想到这样完美的个体竟然不是在他的实验室里产生的天性自负的研究者从怀中取出一把手术刀。
在这场敷衍的“手术”中,这把刀完成了所有器械的工作未开刃的刀背挑开了少年的衣领,锋利的刀尖瞬间贯穿了他的胸口。
研究者扶住少年的胳膊,为他身上发生的变化啧啧称奇,而失去意识的少年也因身体的疼痛本能地流下泪水。
男人优雅而低沉的嗓音敲击着他的耳膜,在他混沌的脑袋中回响。
“很理想的实验素材,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做”
没入皮肉的尖刀拔了出来,
黑色的血液脏污了锃亮的刀身。男人将擦拭刀刃的试纸收入密封瓶,
替少年整理好衣领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当一手一个冰激凌的希尔回到广场时,就见少年气鼓鼓地坐在花坛上。
由于临近傍晚,他的视力比白天好上很多,所以细心地发现少年好像跪倒在地过,膝盖部位的衣料沾上了些许灰尘。
“抱歉,让你等太久了。”
“不久,就是等你的这段时间遇见一个坏家伙。”
云苓揉搓着发疼的太阳穴,试图让自己从那种气到头晕脑胀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刚才安娜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个奇怪的家伙,说要拿他渴求的知识换希尔身上的一件东西,被他当场骂走了,连说第二句话的机会都没给。
开玩笑,他整天担心来担心去,担心的对象可不就是希尔吗居然想让他用希尔的某件东西交换他因担心希尔而需要获取的信息,这个自称须弥学者的家伙也是有够笨的
这么想着,他恶狠狠地啃了一口希尔递来的冰激凌,像是在啃那个不知名骗子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