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环尖锐的挂钩压上耳垂,闪耀的黄金缓缓没入血肉。殷红的血珠随即渗出,迅速给黄金染上一层血色
。衬上苍白皮肤和黯淡黑发,这些色彩显得尤其纯粹。
忒斯特故意放慢动作,认真欣赏这难得的景象,甚至特地让指尖沾上一点点血。
诺尔的眉头因为刺痛微微皱起,呼吸比平时急促,但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他的头发不长,眼下侧着头颅,脖颈几乎全部露在外面。
忒斯特忍不住将视线移向诺尔的脖颈。
很完美,线条顺畅得像雕塑。忒斯特忍不住看向动脉和咽喉的位置它们触手可及,就是不知道对于巫妖来说是否致命。
“行了。”几十秒后,忒斯特餍足地退开。
玩家耳环已经挂上了诺尔的左耳,上面还带着一抹扎眼的血痕。诺尔眉头还皱着,他随手往耳朵上扔了个回复术“怎么这么慢”
只是戴个玩家耳环,忒斯特足足用了四五分钟,连绵不断的疼痛让诺尔有些不适。
更别提,他还得屏气凝神、一动不动地任人摆布,那滋味可不怎么好受。
“我要好好对准呀,不然会被敌人看出破绽。”
忒斯特伸手拨了下耳环坠子,软绵绵地说道,“这可是你允许的。”
拨弄的刺痛让诺尔缩了半步。他斜了忒斯特一眼,眼神摆明了不信。但他只是啧了一声,没多说。
人果真需要发泄,忒斯特心想。诺尔的精神比昨天好了不少,隐隐回到了他们初遇时的状态。某种意义上,这家伙相当好搞定归根结底,善良的人总是相似的。
以及诺尔果然更适合月光石,沉重的黄金会破坏他的气质。
“那个大个子多半会把我当成玩家,副本出口也可能有永恒教徒蹲守。”
诺尔认真说,“接下来我会假扮玩家行动,你记得配合。”
“我当然记得。”忒斯特微笑,“对了,我得先带你去个地方要不要我蒙上你的眼睛,给你一个惊喜”
“走吧。”诺尔假装没听见最后半句。
戴个耳环就要拖那么久,他真蒙上眼还了得,搞不好再睁眼就被疯修士的金线吊起来了诺尔完全猜不到忒斯特的想法,但他确定此人在这方面很不靠谱。
到了目的地后,诺尔再次确定,忒斯特这家伙的离谱程度远超想象。
他们的目的地是前几日堆起的雪屋,罗森和朱利一直在那过夜。此时此刻,雪屋中最显眼的却不是他们
老猎人亨特被金线牢牢捆着,坐在他们搭建的雪屋里。一只苍老的白狼正绕着他团团转,鼻子里发出着急的哼唧声。它疯狂刨老猎人附近的雪,像是试图把他藏起来。
嗅到诺尔雪地靴上的药草味,白狼猛地转头。它鼻梁皱起,露出所有牙齿,喉咙中响起威胁性的咆哮。
“蠢货蠢货”老猎人眼睛通红地骂,“快跑,快跑啊”
白狼压低身体,摆出战斗姿势,反而离老亨特更近了。
诺尔沉默许久“什么情况”
“昨晚我们发现了猎人和白狼,他们的关系很亲近。”
罗森说,见诺尔恢复,他的语气明快了些,“我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们,就往小屋附近放了个亮光术但出来的只有忒斯特。”
忒斯特无辜地眨眨眼“我的同伴睡得太熟,我实在不忍心打扰他。但这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发现,我赶紧把他们主要是亨特先生抓起来了,白狼自己赖着不走,我也没有办法。”
罗森眉头跳了跳,明显不太认可忒斯特的行事方式。但考虑到当下的危急处境,他什么都没说。
诺尔闭上眼,做了几个深呼吸。末了,走到忒斯特跟前,拍拍他的肩膀“多谢你没杀白狼。”
他很确定,要是疯修士只身一人进副本,忒斯特看到白狼的那一刻,白狼就注定活不下来。
“这种事情当然要和你一起商量。”忒斯特愉快地说,“况且我要是当场杀了这狼,我们的亨特先生说不定会心脏病发呢
。”
老亨特额角青筋暴起,他怎么都挣脱不了金线束缚,只得狠狠骂了几句脏话。白狼看起来更紧张了,它的尾巴夹起,口中却依旧低咆不止。
“好了,人到齐了。”忒斯特无视了白狼的恐吓,一双眼看着诺尔,“亲爱的,你认为如何那个永恒教徒还没找到这儿,只要杀了它,大家就都能出去。”
“它只是只快要老死的畜生,你的同胞想想你的同胞。邪教徒和影狼到处跑,他们在这多待一天,就多一份风险。”
诺尔没有回答。
忒斯特看了眼罗森,笑嘻嘻地继续,“这位执法者没有阻止我,可见在你们的世界,人的性命也是高于畜生的吧。”
“那是我的朋友该死,它是我几十年的朋友”老亨特眼球暴凸,唾沫四溅地咆哮,“如果你们敢杀它,我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