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空间呈现高高的筒形,像是石砌塔楼,剥落后的石砖后又露出粗糙暗红的树皮来。他反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这里是那棵红皮杉的中空内部。
阿巴顿抬起头,看向一片黑暗的上空。
这就是最终boss的房间boss呢
“这次大家要认真点。”乐土的领队温和开口,“大概的情况,我跟各位都讲过了。”
阿巴顿“”
我没听过啊等等是觉得再给我讲一遍毫无必要是吗
“小人做好了准备。”红发男子手上的魔杖酷似画笔,末端散发出温暖的乳白色光辉。
安娜金也掏出了镶有“新绿的盛典”的魔杖,沉稳点头。索罗紧张地舔舔嘴唇,但他还是露出严肃地表情,扶起弓弩,站到了圆形地板的边缘。
那只塞壬眼眶发红,看起来无比颓丧,不知道是不是吓的。他倒没有掏出什么武器,只是蔫蔫地守住了入口的位置。
一时间,圆台中央只剩斗篷人、魅魔和阿巴顿。
“卧槽,快过来”见状,索罗连忙招呼他,声音又不敢太大,“你想死吗咱俩辅助一起行动啊”
“哦,哦。”阿巴顿一路小跑到索罗身边,突然遇见这种事,他的脑子有点短路。
下个瞬间,阿巴顿的心脏也差点短路
他刚刚在索罗身边站稳步子,就有什么东西擦着他的后脚跟砸上地板,他险些没站稳。
那是一张大张的人嘴。
一个头戴皇冠的肥胖老人头大小刚好能嵌进这个筒楼从上方的黑暗中轰然砸下。
它深深砸入地面,方才站在那里的领队与魅魔被吞了个正着。人头试图合死下颚,却始终不能如愿。
同一时间,红发男人果断出手。耀眼的圣光直刺它的咽喉。安娜金法杖一挥,指定加强圣光攻击。索罗的泥泞紧急陷阱迟缓术连环丢出,老人头的动
作变得迟缓非常,血条缓缓下落。
这东西明显察觉到了异常,一阵血肉磨蹭声过后,它缓缓缩回上方的黑暗。
这一回,阿巴顿看清了boss“战争王”的正体
人头皮肉松弛、满是老年斑,皇冠深深嵌入头骨,只有一只眼睁着,另一只眼插满各式各样的矛与剑。
它的五官比例完全失调,看起来似人非人,让人全身不舒服。
尤其是那张嘴。人头的口部张得和蛇一般大,牙齿根根尖锐,嘴角的皮肉被扯烂布般一塌糊涂。涎水浑浊发黑,顺着满口尖牙流下,散发出浓烈的尸臭。
什么东西啊
被这么个玩意儿俯视着,阿巴顿脚跟一阵酸软。红发男人的圣光术,他是见识过的一般小boss根本撑不到第二下,这人头吃了十余秒的攻击,掉血量10都不到。
更别提这里空间狭窄,这玩意儿落下来,光靠挤压都能把他们挤死
这是人打的本这是他能打的本阿巴顿陡然有一种普通上班族误入奥运赛场的错觉。
“跟我扔debuff就行”
索罗狠狠给了他小腿一脚,“使劲扔,无脑扔,技能好了就扔除了上debuff,别的千万别干”
“可、可是”
红发男是个法师,安娜金是治疗,索罗和自己都是辅助谁来t啊乐土领队怎么看都是法师,该不会ds强推吧
想到这里,他才记起看向圆台中央。
斗篷人掏出一根怪模怪样的法杖,支撑着防护罩。而他身边的魅魔终于松开了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人手里出现了一把长剑。
长剑剑身鲜血淋漓,还带着青紫色碎肉。两人身边,赫然横着一条巨大的、被连根斩下的舌头。
魅魔斜了阿巴顿一眼,他执起斗篷人的手,在对方手背印下一吻。
毫无疑问的骑士礼。
下一刻,那人的战意与杀意彻底爆发开来,有那么一瞬间,阿巴顿险些以为又一个boss登了场。
阿巴顿彻底哽住了。
去他的“卖肉魅魔”,这家伙强过头了吧魅魔可以这么强的吗
这也许是自己见过的,穿得最少、行为最怪的骑士但这只魅魔,没准也是他所见过的最强骑士。
几步外,诺尔完全没工夫去管阿巴顿心中的惊涛骇浪。
干得好,舌头断成这样,它的“贪婪舔舐”一时半会儿用不出来。他在心里说,接下来继续在口腔内部攻击,瞄准他的眼
我想从外面来。忒斯特突然说。
之前说过了,正面冲撞对我们不利。诺尔皱起眉,这里活动空间太少,咱们之中没有纯力量型战士,硬挡挡不住的。
我想试试我的新技能。忒斯特仰视着蠢蠢欲动的老人头颅。
在诺尔诧异的目光里,忒斯特举起手那只没有拿剑的手,嘴角的笑意里多了一丝狡黠。
疯修士收起手指,只听喀嚓一声,有什么在他掌心悄然碎裂。
金色的光焰自忒斯特身上燃起,诺尔下意识抬起手,挡住那过于刺目的光。
这家伙居然敢当着boss的面强化技能
光散去前,诺尔直接支起防护罩,他迅速抬起头,查看敌人状况。
战争王的头颅浸在黑暗中,血条原样未变。
眼看忒斯特在面前折腾,它却没有做出任何攻击行为原本大张的独眼与巨口却闭上了。不知为什么,它似乎陷入了一场近乎死亡的沉眠,原本就为数不多的生机又消散大半。
系统的半透明弹窗飞到了诺尔鼻子底下,上面赫然是一个全新的技能名称。
安眠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