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愈合迹象。少年好像把猫咪当成了某种定心丸,他紧紧抱着忒斯特,还在戒备地瞪费舍。
似乎知道自己逃亡无望,他没有谩骂或求饶,只是警惕地瞧着对方,像是穷途末路的幼兽。
罕见的白魔鬼。
通过这孩子来搭上老公爵的线,可以说是现成的道路。但诺尔更愿意一脚把这条路踹翻,不,不对,等等
“你也可以继续这场交易。”诺尔亮晶晶的青眼睛转向费舍,“反正老公爵不会直接动手,他还要验货,不是吗”
费舍“是这样,您的意思是”
诺尔探出有点肥短的龙爪,指了指费舍,又指了指少年。
“你。去。代替他。”他一字一顿地说,“教皇大人的幻象魔法,一般人看不破吧。等见到老公爵,一切就好说了。”
少年怀里的忒斯特眯起眼,摇了下尾巴。
费舍愣住了“我还要出去,外面的人会确认的。”
他话音刚落,小黑龙变了样貌。微风旋转,龙角化为黑发飘下,翅膀变成裹住身体的黑袍,诺尔睁开青色的眼睛,双脚轻轻落地。
“我的幻象魔法,那些家伙更看不破。”
诺尔打了个响指,一身黑袍变成了费舍同款衣物,“这孩子我带走了,请你在这乖乖执行任务,教皇先生你该庆幸,至少这里的环境没有太差。”
费舍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恭谨地半跪在地“是,两位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
说罢,他稳步向前,身边荡起强大的魔法波动。走到少年身边时,他已经完全变成了白发少年的模样。
紧接着,费舍的手指在锁链上一抹,魔法锁链消失,又重新出现在费舍自己的手腕上。
做完这一切,他又庄重地朝忒斯特行了一礼。
忒斯特动动耳
朵,他从少年的臂弯里一跃而下,猛地扑进诺尔的怀里,呼噜声响彻狭窄的房间。
少年还在角落愣神,面前的一切太过魔幻,他的脑子险些停转。他非但没有露出喜色,反而往角落里缩得更紧了。
“跟我走吧。”诺尔冲少年微笑起来,“我带你逃出去。”
“为什么”少年警惕地问,声音有点哑,“你知道我是什么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又把我卖了”
因为我们的创世神先生是个老好人。他心软极了,看不得可怜小孩在永恒教会受苦。
忒斯特窝在诺尔怀里,爪子牢牢扒住长袍布料。他在思维里捏着嗓子,听起来不怎么喜悦,可惜,当年你救我的时候没有这样潇洒。
诺尔吸了口气,终于成功把手指埋入蓬松柔软的白毛。他狠狠揉了自家骑士好几下,才笑着继续。
“因为我喜欢银白色头发。我喜欢的人就是这个发色,你让我想起了他。”
诺尔说,“走不走是你的自由,孩子,如果你认为留下会更好,也可以留在这。”
怀里沉重的大猫僵了僵,忒斯特没有回话,只是发出了更响亮的呼噜声。
少年瞧着对方怀里疯狂打呼噜的猫咪,又看了眼面色异常平静的费舍,犹疑着站起身来。他咬咬嘴唇,走向诺尔。
“请您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他低下头,“做您的仆人、马夫、什么都好,只要您带我离开这里”
诺尔腾出一只手,放在少年头顶。伴随着魔法波动,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间之内。
“跟紧我。”他对着少年的位置说道。
紧接着,“费舍教皇”抱着一只雪白大猫,堂而皇之离开了这里。
尽管离开过程中,永恒教徒们纷纷冲那只猫投去疑惑的视线。然而谁都没敢问,只听着呼噜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到远。
“了不得。”
导师反锁好房间的门,语气里多了几分揶揄,“两位离开了几个小时,就搞出来一个孩子。”
饭桌边缘,白魔鬼少年狼吞虎咽地吃着剩饭。据少年所说,他出身平民,名字叫伊索,没有姓氏。他的父母祖辈里都没有“白魔鬼”,也没有白发的血统。
所以他刚出生,爹妈就因为忌讳把他给丢掉了。那之后,他顶着脏兮兮的“灰发”,在街道上摸爬滚打,直到被永恒教会逮住。
很典型的经历,诺尔没指望从流浪儿身上挖出什么线索。只是这孩子多少算忒斯特的远亲,他可以把他带回迷失塔无论白魔鬼本身有没有破坏力,这都算是一种保护。
而且
诺尔抖抖重新恢复的龙翅膀,圆眼瞧向面色沉郁的黄金剑彼利。
阿尔瓦老公爵寻找白魔鬼挺久了,作为老公爵的心腹之一,彼利肯定知情。在接近老公爵前,他们可以多了解一些“白魔鬼”的事情。
结果他还没开口,黄金剑彼利反而率先出声。
“这孩子是白魔鬼”
他的目光停在少年还在缓缓愈合的手腕上,“肯定是永恒教会下的手,你们怎么把他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