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院,虞秋秋将手从他掌中抽了出来,嫣然一笑“新年快乐。”
褚晏定定地看着她“新的一年,真的会更好么”
虞秋秋弯起的眉眼微滞,没有回答。
时年四月中旬,皇帝时隔八年,再次启程南巡。
沿途,为了迎接皇帝的到来,各州县纷纷大力整顿起了流民,力求让辖地看起来欣欣向荣、干净整洁。
涂州。
褚瑶背着背篓进城采买,连排队检查的时间,都比往常长了不少。
城门的另一侧,大批以乞讨为生的流民被从城中驱赶了出来。
“官爷行行好,您就让我们留在里头吧,这被赶出来,我们以后可怎么活呦”
这年头,也就城里人稍微富裕些,乞讨的时候说些好话,还能讨到几个子儿,被赶去乡下,他们又没有地,人农家人自己都吃不饱,哪还能施舍给他们
这不是在将他们赶出城,这分明就是在断他们生路啊
不少乞丐赖在地上,撒泼打滚不愿离开。
然而上头下了死令,此事根本不容商量。
“敬酒不吃吃罚酒”
负责驱赶的官兵抽刀,闹得最凶的乞丐当场毙命,血溅了一地。
“啊啊啊啊啊”
前面排队等候着进城的人隔得近,怕被血溅到纷纷散了开,惊恐的尖叫声更是震耳欲聋。
褚瑶面无表情,见前面排队的人脱离了队伍,直接趁机上前了一大段距离。
她头上包着块洗得褪色的藏蓝色头巾,身上的衣裳虽然也是洗得泛白,但好在没有补丁,像是在田间辛勤劳作的农妇,为了进城特意穿上了自己压箱底的、最得体的衣裳。
做她这样打扮的人有很多,可即便如此,城门口检查的人看了看她的路引,又打量了一下她的穿着,连背篓也检查了一遍,盘问再三,确定她只是进城买东西,这才将她给放了进去。
她先去了药店,买了一些常用的药,接着去肉铺买了一刀五花肉和两根骨头,然后又去粮店买了三十斤的面粉,其他的,还买了一匹布、一件成衣、两双鞋子、一些针线背篓很快被塞得满满当当,背着更是沉甸甸。
皇帝南巡,很快就会路过涂州,她这次采买完,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打算再进城了。
然而,当她走到城门口准备出城的时候。
却看见一中年男子朝城门的官兵出示了一块令牌。
褚瑶瞳孔猛睁,那令牌虽然很快就被人给收了起来,但她自信绝不会认错,那分明分明是褚晏的令牌
令牌是廷尉司统一的制式,另一面则有一个褚字,不是廷尉司的官令,一般是为了方便底下人办事查案证明身份之用,她从前见过几回。
那人收起令牌,紧接着又拿出了一张画像,问“见过这个人么”
官兵看了看画像“好像有点印象。”
他挠了挠头,抬眼瞥见褚瑶,立马对上了号。
“她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