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涂州太守在望江楼为皇帝举办践行宴,随行的诸位官员及家眷也在受邀之列。
通往望江楼的路两边站满了人,俱是候在这为睹龙颜的百姓,虽然有官兵开道,但来的人实在太多,这路生生变得狭窄了起来。
褚晏一行人光是在这路上就花了不少时间,到的时候,还未进去,光是在外头听那声音,便知里头定是已经热闹极了。
虞秋秋今日穿了一身繁复的宫装,长发挽起,露出了纤白的脖颈,头顶的珠翠更是与那一身华丽的衣裳相得益彰,衬得人格外俏丽,刚下马车,便引来了两侧围观之人的惊叹。
她稍稍驻足打量了一番这望江楼,今日这里可谓是重兵把手,里三层外三层的,怕是飞了只蚊子进去都别想轻易出来。
“怎么了”褚晏侧首问她。
虞秋秋唇角微微勾了勾“没什么,进去吧。”
阿芜跟在两人身后,左看看右看看,激动又忐忑,说起来,这还是她头一回见皇帝呢,阿芜提着裙摆的手颤颤,有点小紧张。
因着距离宴席开始还有小半个时辰,三人先去了雅间稍作休息。
过了没一会儿,周崇柯寻了过来。
“大哥,借一步说话。”
褚晏见其神色凝重,心想八成要说的是褚瑶的事情,便和虞秋秋交代了一声“我出去一趟。”
望江楼厨房,褚瑶蹲在灶前烧火,心却是早就飞到外头去了,整个人心不在焉。
“让你把火烧大一点你是耳朵聋了吗”炒菜的厨子很是恼火,敲着锅铲大喝。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走神,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褚瑶被吼得身躯一震,见脚边的木柴只剩下一根了,黑沉着脸起身去搬柴火。
烧烧烧就知道叫她烧不就是个破炒菜的,神气什么
在这待了几天,天天从早被使唤到晚,就没个歇息的时候,褚瑶这怨气,那简直比鬼还深,偏偏
褚瑶穿过天井,站在大堂门边望了望把守在楼梯处的侍卫,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近在咫尺,她竟然没有办法上去
“人呢搬个柴去这么久,这是去砍柴了还是去种树了你个狗娘生的”
身后又传来了厨子骂骂咧咧的声音。
褚瑶听着气血上涌,万般不情愿地回转过身进了柴房。
“催催催就知道催”
她找了一个竹筐,哐哐哐地拾了木头往里头扔。
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一干活心头的阴影更是瞬间又扩大了。
她起身撑了一下因着连日干活而酸得不行的腰,这一停顿下来,真是忍一时越想越气。
她又上不去,在这干活是图什么自讨苦吃么
褚瑶看着那成堆成堆摞起的木头,心里不爽,发泄地抬腿就是一脚。
木头散落在地,咚咚声一片。
褚瑶原本烦闷不已,听着这声音却是忽地愣了愣,这声音怎么听起来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她看着眼前这四散在地的木头,似是想到了什么,激动地跪趴在地上四处敲击。
她早就听说有些官员常去的地方会单独修一道贯穿上下的秘密逃生通道,以备不时之需,难不成这望江楼也有
四楼的另一间雅间内。
周崇柯看着同褚晏一道过来的虞秋秋,沉默了一瞬。
虞秋秋颇有些不满“怎么我不能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