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大学生替身攻20

李甚知道贺清淮根本没有低血糖的毛病,

回去路上低声对贺清淮说“以后我不在,你对自己好一些。”

“与你无关。”李甚的关心只会让他更加难受,贺清淮冷声拒绝后加快脚步远离李甚。

李甚只能看着他走远,微微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情况,我怎么觉得见面之后你们的关系反而更加僵硬了”朱雅不解地问。

“我们分手了。”李甚看着贺清淮的背影道。

朱雅张大嘴巴,“为什么”两个人还对彼此有感情,这件事毋庸置疑,家里人也都不介意李甚的性取向,在朱雅看来两人根本没有分手的理由。

“总之是我的错,我不只伤了他的心,还有他的自尊,以他的骄傲,贺教授不可能再原谅我了。”李甚道,“我以后不会再来实验室,姐你也没必要再撮合我们。”

朱雅没谈过恋爱,完全无法理解两人的想法,在她看来相爱就可以在一起,只要不是中间隔着国仇家恨,根本没有其他不能在一起的理由。

可李甚既然这样说了,朱雅便没再坚持。

“你想好了不要后悔就行。”朱雅道。

“谢谢你今天叫我过来,让我有机会再和他说几句话。”到了实验室门外,其他人进去后,李甚对朱雅道,“我走了,姐。”

朱雅看着李甚走远,觉得恋爱真是让人烦恼,幸好她没有谈。

李甚和贺清淮谈都这么多事,她自己谈的时候肯定会有更多问题,耽误了工作就不好了。

贺清淮下班后没有回自己家,而是开车去了父母家。

贺父贺母自从贺清羽去世后,就变得深居简出,两人怕再失去一个儿子,每日在家中吃斋念佛。

贺清淮在门外的时候就能闻见里面的香火气,进了家门,被呛得咳了几声。

“爸,妈,我回来了。”贺清淮听见里面房间传来的木鱼声消失,过了没一会儿,贺母走出来,看见贺清淮,立刻走过来抓着他的手上下打量,见他气色不好,人也清瘦了几分,立刻担忧道“最近天气转凉,你记得添衣服,不要光顾着工作,尤其是不能熬夜工作。”

贺清淮跟着她坐到沙发上,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爸呢”

贺母道“小区里开了一家为老人免费餐食的素菜馆,他去做义工了,待会儿就回来。”

“你吃饭了没有现在饿不饿”贺母问。

“咳咳,我不饿,等爸回来一起吃就行。”贺清淮实在受不了这满屋的烟熏火燎,起身去打开客厅的窗户。

“你们别在家里点香了,烟雾颗粒对肺不好。”家里人痴迷鬼神之事,也是贺清淮对神佛不感冒的原因之一。

在他看来,想求什么就自己去争取,烧香拜佛也不会天上掉馅饼。

但贺父贺母是真的被贺清羽去世的事伤到了,贺清羽去世后,两人萎靡了几乎半年时间

心中有了寄托,精神才好一些。

这也是贺清淮没有强烈反对的原因之一。

贺清淮坐回来,贺母问“淮淮,怎么突然回来了以前你回来之前都会打个电话,妈妈提前给家里通风就没有这么大的烟雾了。”

贺清淮心里装的事情太多,完全忘记了打电话这件事,随便想了个借口“我办事路过,临时决定回来的。”

“妈,我去看看小羽。”贺清淮坐不住,站起来道。

家里供着贺清羽的骨灰和牌位,贺父贺母除了拜菩萨,就是给贺清羽念经,既期待他投好胎,又希望他在天上保佑贺清淮。

贺清淮完全不理解这两件矛盾的愿望该怎么同时达成。

贺母要起身陪他一起去,贺清淮道“妈,我想单独和小羽说会儿话。”

贺母道“行,你爸快回来了,我先去准备晚饭。”

贺清淮进了房间,走到贺清羽的牌位前,抬起手摸摸他刻在木牌上的名字“小羽。”

贺清淮在贺清羽的牌位前站了二十分钟,除了一开始叫了声他的名字,什么都没说。

他没办法对着贺清羽虚无缥缈的灵魂诉说心事,只在内心回忆两兄弟从小到大相处的一点一滴。

贺清羽的性格和他完全不

同,他高傲冷漠,贺清羽却温柔爱笑,他从小没有朋友,贺清羽朋友交了一堆,他擅长理科,贺清羽擅长文科。

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灵魂,如果不是有九成相似的一张脸,应该没有人能看出他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亲兄弟。

李甚把他当成贺清羽的替身,何其浅薄。

他真的爱过贺清羽吗

每当贺清淮在心中升起疑问的时候,理智都会让他立刻停止思考。

他和李甚已经分手,两人中间有过贺清羽的存在,贺清淮就不可能再和他复合,想这些事情有什么意义。

毫无意义的事情不值得思考。

贺清淮等贺父回来,和父母一起吃了饭,就开车回了自己家。

李甚的东西还没用收拾走,两人的衣服依旧在衣柜里面纠缠。

贺清淮每天早晨换衣服的时候都会站在衣柜前看着李甚的衣服出神。

床上李甚的味道也纠缠不去,他换过床单被褥枕头,哪怕如此,躺下后鼻间依旧是李甚充满侵略性的气息。

李甚已经完全融入进他的生活,甚至在他上班时,小区保安都会笑着问怎么几天都没见李甚,李甚什么时候回来。

贺清淮说李甚明天回来,没说李甚回来后就会离开,以后都不会再来。

贺清淮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头里面一跳一跳的,更痛了。

家中到处都是李甚生活过的痕迹,贺清淮本以为李甚收拾东西离开后自己的生活会恢复到认识他之前。

可刚刚在浴室,贺清淮突然意识到,他的心里已经刻下了李甚的名字,除非剜掉那块肉,不然李甚会一直在那。

贺清淮捂住心口疼痛的位置躺到床上,

湿发沾湿了枕头也不在意。

窗外凉风习习,

贺清淮想着待会儿关窗,结果躺下后闭上眼睛竟然没有和前几天一样失眠,很快就睡着了。

湿着头发吹了一夜冷风,第二天贺清淮醒过来的时候浑身滚烫。

他浑身酸软地从床上坐起来,带上眼镜依旧感觉头昏眼花。

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刚过九点,上班肯定来不及,他这个状态也不适合上班。

贺清淮给这个月实验室负责考勤的余温峥打了个电话请假,请完假扔掉手机,看着屋顶走神。

不想吃药,不想吃饭,也不想睡觉,只想放空大脑发呆。

贺清淮竟然收获了久违的安宁。

在他放空的时候,他没有想起李甚,心脏也没有再痛。

他父母敲木鱼念经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余温峥接到贺清淮的请假电话十分稀奇,回到实验室和朱雅聊天室谈起“贺教授以前不是没有生过病,请假还是第一次。”

“贺教授生病了”朱雅惊讶地问。

“贺教授每天脸色那么差,一看就是晚上没有睡好,缺觉熬夜就容易让身体素质变差,况且现在又是早晚温差大的秋天,这时候稍微吹个风就能生病。”

朱雅立刻面露纠结,她不知道该不该把贺清淮生病的事告诉李甚。

“怎么了朱雅”余温峥问,“干什么这种表情。”

朱雅回过神来,道“我知道贺教授自己住,也知道他有一个好朋友,两个人最近有些龃龉,余哥,你觉得我应该把贺教授生病的事告诉他的好朋友吗”

余温峥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告诉呗,如果他的好朋友在乎他,一定会去看他,两人说不定能因此复合,咳,我是说和好,如果他的好朋友知道他生病态度冷淡不想管,那俩人就确实闹掰了,也能帮贺教授认清对方,何乐而不为。”

朱雅觉得余温峥说的太对了,她只是一个负责传话的工具人,选择权在李甚手中,她有什么好纠结的。

朱雅立刻回自己办公室给李甚打电话。

李甚正在上课,没接,过了会儿发来微信。

李甚上课中,不方便接听。姐,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朱雅从不在这个时间段给李甚打电话,朱雅自己要上班,李甚要上课,除非是有非打不可的重要事情。

朱雅还没想好该怎么和李甚说,李甚又发来一条消息。

李甚还是贺教授出了什么事

朱雅没想到李甚这么敏锐,一下就猜到了。

朱雅是,贺教授今早生病请假了,我想他自己在家,可能照顾不好自己,就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帮我去看看他。

李甚半天没回消息,朱雅几乎以为他不会回了,没想到李甚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朱雅连忙接通“李甚,你不是在上课吗”

李甚呼吸有些喘,好像在跑,“嗯,我逃课了,现在在教室外面。”

朱雅“”

李甚“我现在过去看贺教授,见到他再给你回电话。”

朱雅“好的,你快去吧”

朱雅打完电话回到实验室,正对上余温峥八卦的目光“怎么样,贺教授的好朋友

去不去”

谁都知道贺清淮生性冷淡,只有同事,没有朋友,加之他的性向不是秘密,余温峥刚才听了朱雅的话瞬间脑补了一出爱恨情仇的大戏。

“去。”朱雅镇定道。

“话说朱雅你怎么突然和贺教授这么熟了,连他的好朋友都认识”余温峥说完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该不会贺教授的好朋友是你介绍给他的吧”

朱雅道“怎么可能,我可没有介绍,是他们自己互相看对眼在一起的。”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李甚天天来实验室,明面上是看她,说不定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