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放心“真没伤到你么跟哥哥说实话。”
姜眠更低下头,所有的感官除了听宴云笺如此温柔的语气,就只剩怀中那坠的沉甸甸的东西。
古今晓的话像诅咒,更像是预料到的事实你大可以怜惜他,心疼他,但你终究会防着他。
他无微不至,她却有所隐瞒。
“没有,真没有,他一点也没伤我,”姜眠仰头望着宴云笺,血往上冲,闷声一把抱住宴云笺,“阿笺哥哥我感觉很对不起你。”
宴云笺莫名其妙地好笑“道什么歉呢,傻姑娘,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是对不起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将死士令拿出来,告诉他古今晓此人如何歹毒,最后却缄默这一切的事情,都有一个最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他身上的爱恨颠。
如果没有这毒,这就是最令她安心之人,她一定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眠抱着宴云笺,只觉得自己被他的赤诚温和衬得不堪分明中毒后将变得面目全非的人是他,可最先不纯粹的人,却是她。
想着这些
,她抱着人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把自己闷在他胸膛上
“干嘛”宴云笺垂眸看她,她发顶毛茸茸的,不用摸都能想象出柔软。
姜眠埋头不语。
他失笑“好了,像什么样子,你没事就好了,起来。”
姜眠松了手,目光瞥到宴云笺手指间夹着的那张纸,抬头看他“哥哥,这人信上所说的可信么”
宴云笺道“一派胡言。”
“你这么确定么”
“嗯。”
姜眠睫羽微垂,那上面说的有鼻子有眼,她看完后已经信了,阿笺哥哥看后便说是假的,竟如此笃定吗
难道是古今晓,他为自己制造了一个借口,否则,她此刻将无法对宴云笺解释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出去,去见何人,又是什么原因。
所以最后他走之前才会那样说。
思及此,姜眠又问“阿笺哥哥,我还没问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这样快就找来了”
宴云笺一笑,屈指刮一下她微红的鼻尖。答了,又好似没答。
“只要是你,在哪里我都找的到。”
深夜,乌云蔽月。
“这个局对方布的巧妙,也舍得下本,”宴云笺将在梅林里捡到的鸳红绛残瓣放在姜重山手边,“他在信中,将那日情形说的如临亲见,要么真是旁观者,要么”
“就是杀害梓津的歹人。”姜重山接道。
“是。”
姜重山放下那片鸳红绛花瓣,再次拿起手中信纸看了一遍。
人迹罕至的山头,连日的瓢泼大雨,足以毁去所有证据。他一直派人暗中探查,但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
姜重山沉声“我更倾向于是他动的手。怀疑梓津并非意外身故的事,你只告诉了我。那样的场景,所有人都深信不疑他意外失足,”他点点纸上的字迹,“若不是真知晓内情,绝不可能、也不敢在此事上编什么谎言。此人行事如此乖张,大费周折,若真只是一个亲眼目睹他人行凶的人,大可不必用如此迂回的手段。”
想法一致,宴云笺点头。
姜重山将纸折好,搁到桌边“阿眠那边,你还是糊弄过去了”
“嗯”宴云笺轻应一声,“高叔身故已经让她很伤心,她一个小姑娘,知道这事,又帮不上忙,只会更难受。何苦叫她背负。”
姜重山道“你也不要太过苛己。梓津在天上看见,会不忍心的。”
宴云笺轻轻应了。
过了片刻,他低声道“义父,那奸细我会妥善处理掉,府上的兵防也会重新调配,绝不会让任何人再把手伸到我们家里摆布。”
“嗯,这事,你也不要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刚才我已经看过了,这个姓周的,他五年前就在我身边,当时还是阿峥亲自查过的人,干干净净的。安分留了这么多年,这一次被人当做铺路石,这才暴露出来。”
宴云笺道“府上的人,我都会再亲自摸一边身份。”
姜重山点头“让老元帮你,别一个人辛苦。”
宴云笺微微笑了一下,很快,他笑意
微收“义父,您看背后之人今日这番举止,目的为何”
姜重山沉吟“说实话,此人这番举止实在怪异。若仅仅是为了梓津的事,他的做法,似乎只是为了向我们示威。对他而言,并没有实际上的好处。我暂时还未理清。”
宴云笺微微启唇。
姜重山看出他欲言又止,笑了笑“你最是聪慧无双,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吧。”
宴云笺没立刻开口,看向窗外半晌,那一片阴云遮月,他暗金眼眸深不见底静深。
“义父,此人布局巧妙,识人心,懂分寸,又会拿捏。我们这一次与他过招,怕是要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