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沈郝平严肃注视月银时,对方却并没有闪躲。
她抬眼看向对方,眨眨眼,忽然说道“妈咪,我爸的遗产份额你整理出来了吗。”
沈郝平错愕,随后神情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白秀莲一怔,终于想起上次的事了。
上次月银提起遗产,她生气慌张离开,事后也没见对方追出来质问,为此还松了口气,以为对方只是随口一提,谁料到今天月银又提起这件事,还让她整理份额文件。
白秀莲神情委屈,很难相信面前的人是自己从前那个懂事乖巧的女儿。
她不敢置信“月银,你怎么张口闭口就是钱你是不信任妈妈吗”
月银惊讶“妈咪你真幽默,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她装作没看见白秀莲紧张的神情,若有所思道“西城区那套别墅爸爸可是说要留给我呢,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那里变成什么样了。”
沈郝平终于发现自己数次被月银忽略
的事情了,也清楚月银忽然开口提遗产,是特意做给自己看。
他怒极反笑,连声道“好好好月银小姐,我们沈家供你吃穿,一视同仁养你,送你上最好的学校。你便是这样想我们沈家认为我们惦记你那点钱。”
他看也不看月银,朝旁边吓呆的白秀莲说道“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你去算算这些年替她保管的钱,一分不少的还给她”
“别到外面,人家传我们沈家贪了月银小姐的钱”
沈郝平态度坦然,语气不屑,仿佛真的不在乎月银的钱那般。
这场对峙使得屋内气氛压抑到极点,不远处的佣人吓到不敢出门,只敢在屋内偷听。白秀莲也被这场变化吓住,一时间后悔又心急。
沈郝平居高临下语气不屑,月银轻轻笑了一下“好,要说到做到。”
月少强当初留下的遗产多少,沈家人比她清楚。她不会跟对方算,也没心情去算。
她只是说“但凡少一分钱,我都会非常生气。如果我生气,你
将会非常痛苦。”
月银眨了眨眼,笑眼弯弯“你不会想知道究竟有多痛苦的。”
沈郝平嗤笑出声,故意嘲讽“月银小姐真是好大的口气。”
沈郝平只觉得月银太天真了。
一个孤女,也跟自己斗。多少年过去了,月少强当初留下的账多少谁也不知道。
月银还未满十八岁不能处置自己的财产,只能由她的监护人是白秀莲管理。
钱花在哪了,还不是由白秀莲讲学费生活费,甚至是这些年寻找月银的花费,各种开销谁又说得清
月银睨了他一眼,慢吞吞道“我劝你别惹我,我今天心情不好。”
月银只感到无限的厌烦。
在来到地球成为人类的小游戏中,月银一直在扮演良好市民的角色。
她每天上学听课写作业,不违反法律,传教也遵守特异管理处的规定身为邪神的她,在扮演一个最普通不过的高中生。
这一切并不是因为月银有多善良热爱人类,更不是因为她荒谬地想要维护地球,也不是因为有世界规则束缚。
月银做出这一切行为,都是因为她将这一切当作一个好玩的游戏。
地球是座游乐场,她在这场游戏中玩得十分开心。
但现在,月银感到有些腻烦了。
她从来不是什么好神。
今天心情好打打游戏,明天心情不好就毁灭地球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