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平时为人处事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温柔感,但他的吻却既重又深,用力啮咬,大力吮吸,犹如久饿之人品尝珍馐。
毫无准备的宋南星被迫仰起头,银丝从张开的唇角滑落,有种喉咙都被亲到的可怕窒息感。
他像溺水的人一样紧紧抓住沈渡的肩膀,手指用力扣紧,身体的重心都靠向沈渡,只能发出含糊又暧昧的哼声。
过了很久,沈渡才意犹未尽地将人放开,手掌在他腰间摩挲着,亲昵地跟他碰一碰鼻尖,又变回了那个温柔体贴的沈老师,用拇指将他下巴上的透明水渍擦去。
“去吧,我在家等你,别让周悬等久了。”
宋南星还在微微喘气,脸颊因为害羞和憋气一片绯红,闻言一言难尽地看他,总觉得沈渡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只好低头整理了一下衣着,等脸上的温度退去,才说“我先去一趟许来家。”
说完也没好意思多看沈渡,匆匆忙忙地转过拐角,心虚地看了周悬一眼“走吧。”
幸好周悬没有多说什么就跟他一起下楼了,不然宋南星实在找不到借口搪塞。
沈渡目送两人下楼,等看不到人影了,他才把掉落在地上的垃圾袋捡起来,又拎回了401。
这世上当然没有那么巧合的事,宋南星回来他立刻就知道了,是算准了时间出去的。
回味着刚才那个美味的吻,沈渡脚下的影子兴奋地扭动起来,湿滑的触手挤满了客厅“星星好甜。”
“好软。”
“好好吃,还想吃。”
触手们兴奋地讨论口感,木偶呆呆的声音也加进来“我也要亲。”
小章鱼不甘示弱“我先亲”
沈渡神色轻蔑地瞥了为谁先亲吵起来的两个分身,嘴角轻蔑地扯了下,转身去了厨房。
宋南星和周悬先去了许来父亲家。
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男人歇斯底里的打砸声,以及女人和孩子惊恐的哭叫声。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踹开了门。
门口传来的巨响打断了正在卧室叫骂踹门的许国昌,他迟钝地转过身,长满络腮胡的一张脸怪异涨红,眼神浑浊无光,整个人散发着难闻的酒气和馊味。
“你们是什么人进、进我家干嘛”他手里拿着变形的衣架,摇摇摆摆地上前,表情非常骇人。
宋南星在屋子里闻到了山茶
油的味道。
“许来来过了。”
周悬说“许国昌不太对劲,我上一次来他不是这样。”
他让人调查过许来的父母,调查的资料显示许国昌是某个大公司的小主管,能力
不错很得公司赏识,和新娶的妻子感情融洽,对两人的儿子非常呵护宠爱。
抛开上一段失败的婚姻,他似乎是个还算成功的男人和丈夫。
前提是不提他的前妻和大儿子。
许国昌将自己失败的前半生都推到了前妻和大儿子身上,将两人当做身上的腐肉挖掉,连提起都不愿意。
周悬神色冷沉,主动迎上前“许来来过这里,他人呢”
许国昌头脑混沌,反应了半天才明白他在问自己的大儿子,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鬼知道那个废物死在哪里了,你问我我问谁”
一提起大儿子他就来气,抄起旁边的餐椅就砸向两人“给我滚出去”
周悬避开,猝不及防一脚将他踹到在地,攥着他的衣领将人拉起来,额头上六只红色单眼因为怒意睁开,在眼裂中来回转动,阴沉渗人“我再问一遍,许、来、呢”
许国昌对上那些眼睛,吓得一哆嗦,房间里顿时弥漫起一股尿骚味,他大着舌头叫救命“有、有怪物”
周悬耐心耗尽,将人扔开,往主卧走去。
宋南星及时拦住他,表情严肃“你冷静一下,让我来问。”
周悬定住,用力闭了闭眼,退到一边去“抱歉,我有点着急。”
宋南星摇头,转身去主卧门“你好,可以开下门吗”
里面传来女人恐惧的声音“是警察吗”
宋南星顿了下,说是“我们接到了报案,许国昌已经被控制住了。”
女人听信了,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一条缝往外看。
看见倒在地上的丈夫时,她麻木恐惧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心“他怎么了”
宋南星说只是晕过去了。
女人松了口气,抱着吓得哭都不敢哭的儿子从卧室里出来。她身上有多处红肿淤青,每扯动一下都轻轻吸气。
宋南星把证件给她看,放柔了声音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女人哭着摇头“我不知道,老许戒酒都戒了好多年了,今天忽然就这样了。当时我在厨房做饭,他在给孩子辅导功课”
宋南星皱眉“许来没有回来过”
女人擤了鼻涕,一下子没想起来许来是谁,反应过来后才摇头“我有两年没见过他了,老许都不许提,一提就要发脾气。他从来没来过家里。”
没来过宋南星拧眉沉思,但这里明明残留着山茶油的味道。
宋南星见女人和孩子状况都不好,没有再刨根究底,帮忙联系了卫生中心。
他看了一眼状态诡异的许父,怀疑对方忽然发狂跟许来有关。
等卫生中心的人赶到后,他和沉默许多的周悬一起离开,去许来母亲家里。
许来母亲住在富人区,两人过去却扑了空,问了小区的保安才知道,许来母亲忽然发狂,提着刀将丈夫和女儿砍伤。家里的佣人报了警,就前一会儿,发疯的许母和受伤的父女一起被带走了。
从小区出来,宋南星笃定地说“是许来做的。”
周悬抬头,额头的赤红单眼半阖“他来看过了自己的父母,这会儿应该已经离开了桐城。”
桐城之外,是浓雾笼罩的荒野之地。
周悬敛眸,说“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