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也想向少卿大人,讨一杯酒水。”
最终萧晏行清冷的声线响起。
谢灵瑜神色愉悦“那如此,我们便说定了。”
她话音刚落,走廊上传来一连串急促跑动的脚步,直到那个脚步从门口直接迈了进来,急匆匆吼道“大人,大人不好了,国子监又打起来了。”
谢灵瑜回头望着来人,面露惊讶“国子监为何会打起来”
报信之人瞧着眼前的少女,居然穿着少卿官袍,不由想起官署里的那个传闻。毕竟早上曹务实带着人到门口,去接谢灵瑜的时候,也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资格。
好在这人虽然没见过谢灵瑜,但是却一眼猜出了她的身份。
“回少卿大人,是因为藩国的那些学子又与国子监的本国学子闹起来了,这次聚集了数百人,规模比之前都要大,只怕这次是真不会善了。”
藩国学子
谢灵瑜想起先前自己所看的卷宗,上面清楚的记载着,各大藩国为了学习中原文化,特地将自己的很多贵族子弟,送到了大周来读书。
据记载,这些学子最多的时候,人数规模达到了八千多人。
虽如今藩国学子稍微少了些,但数量依旧众多。
谢灵瑜听他这么说,情况如此紧急,当即说道“既是如此,咱们立即前往国子监。”
可她说完,身后居然没人附和,这可跟他们方才的表现截然不同。
“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谢灵瑜干脆看向郭征,询问为何众人都不动。
郭征心底苦笑了声,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个时候呢。
但一想要是这位殿下,当真要带着众人去管这件事,只怕还真得要中了别人的计谋。
郭征想了许久,还是如实说道“殿下,您是有所不知,这些藩国学子一直深受皇恩,他们在大周时读书的花费,乃是我们鸿胪寺全权负责。”
这个案卷中,也有讲过。
谢灵瑜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我在案卷中看过,可是有什么问题”
“问题便是,时间长了这些藩国学子便开始惹是生非,如今他们已经惹了许多事情,但是每每都仗着自己人多势众,连大理寺都不敢过分约束这些人。”
谢灵瑜挑眉“这些藩国学子,竟如此嚣张”
她这句话犹如点燃了所有委屈。
以至于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吐槽。
“大人,您是有所不知,咱们大周以礼相待,可是有些蛮夷之人当真是不可教化,先前他们闹事,咱们过去管束,没想到他们居然趁乱打伤了我们的人。”
“隔壁的常大人不就被打断了肋骨,在家中躺了好几个月。”
“还有礼宾院的那位王大人,不过是屋舍未能安排妥当,也是被打的满脸青紫,结果那个藩客不过关了几个月,就又被放出来了。”
谢灵瑜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这才发现这些藩客在长安所行之事,确实罄竹难书。
至于鸿胪寺完全就是个夹在中间的沙包,百姓骂他们只对这些藩客谄媚讨好,藩客又嫌弃鸿胪寺给他们的待遇不够好。
好端端的一个鸿胪寺,居然里外不是人。
谢灵瑜听了半晌,幽幽叹道“诸位大人,确实是受了委屈。”
“少卿大人,所以此事咱们即便要管,也等他们闹完了再管,要不然只怕我们也讨不了好,”有一个极其为难的提醒。
谢灵瑜好奇问道“可是他们这般打架闹事,当真无人能管吗”
郭征苦笑“倒也不是无人管,只是我们鸿胪寺的兵丁实在太少,哪儿能管得了这上百人的打架闹事。”
“所以诸位是想要这些人,永远骑在我们鸿胪寺的头上吗”
谢灵瑜环视了一圈,神色微冷了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可是我们就算想管也管不了,之前我们也想着杀鸡儆猴,想要请金吾卫那边出动抓人,可是金吾卫却不允,我们鸿胪寺这些人,压根无法威慑他们。”
谢灵瑜淡淡一笑“那不如,今日我便带诸位,一解往日冤气。”
众人眼巴巴望着她,不知这位殿下想做什么。
只见谢灵瑜从腰间摘下一块令牌,直接扔给身侧站着的贺兰放“拿我的令牌去金吾卫,让他们即刻派人前往国子监。”
“永宁王殿下深陷国子监,传金吾卫速去护驾,不得耽误。”
贺兰放拿着令牌“是,殿下。”
待贺兰放离开之后,谢灵瑜淡笑望着面前一众下属“诸位,我们现在就启程前往国子监吧。”
说完,她转身潇洒离去。
众人望着这道纤细而玲珑的身影,竟隐隐有些激动。
鸿胪寺再也不是夹气包。
从今天开始,他们鸿胪寺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