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鱼笑睨他一眼。
“好了,都别聊了,看看自己的分数。”陈潇敲了敲讲台,提醒大家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这次三班的整体成绩不错,所以陈潇从进教室开始,脸上的笑容就没摘下来过。
就连教导主任都特意来三班好好地表扬了一番,尤其是发挥稳定的傅云青,恨不得把人拉起来跳个伦巴。
三模的成绩,前十里扬城附中就占了四个,可把老师们高兴坏了。
但他们只准自己高兴,当着学生的面,还是冷着脸说“不能骄傲,寒窗苦读十二年,就为了这么一个高考,考好的继续努力,没考好的下来归纳总结”
三模后,时间过得更快了。
紧张备考的同时,开始有同学出现心态不行的情况,有人晚上睡不着,有人做题做到干呕,最后一次周考,林雨菲直接在考场晕倒了。
这事儿把学校吓得够呛,紧急安排心理医生给学生们做心理疏导。
“喂,好学生,紧张吗”詹鱼自己是没什么感觉,高考对他来说只是走个过场,但看着林雨菲被救护车接走,他也忍不住开始担心傅云青的状态。
傅云青搁下笔,看向他“我不是第一次高考了。”
詹鱼愣了下,反应过来“是了,你参加过。”
傅云青既然是重生的,那高考自然是参加过的。
“你上次高考多少分”詹鱼饶有兴趣地问。
傅云青上辈子也是个学霸,高考成绩想必不差。
傅云青沉默了下,说“我没参加高考。”
詹鱼
“为什么”
傅云青没说话,詹鱼挑了下眉“因为我”
“算是吧。”傅云青说。
上辈子詹鱼在高中最后一个寒假出了车祸,在医院躺了三个月,出院面临的不仅仅是高考,还有他前途未卜的人生。
高考那天,詹鱼想要从高楼一跃而下,被傅云青拦下。
也是这个缘故,傅云青第一场考试迟到了一个小时,被拦在了考场外。
詹鱼也彻底被詹家赶出了家门。
他像孤魂野鬼一样在街上游荡了三天,傅云青就这么跟了他三天,一次次拦下他的各种自我伤害行为。
公布高考成绩的时候,看到傅云青的成绩,知道事情始末后,詹启梁大发雷霆,强行把他送去外国读书。
从这以后,傅云青就彻底失去了詹鱼的消息。
这个人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钻进了人山人海,了无痕迹。
詹鱼沉默了
好一会儿,伸手摸摸他的头,就像他每次摸自己头一样,亲昵中丝毫不掩偏爱“那这次好好考,我亲自送你进考场,考个状元回来。”
傅云青淡淡地扬起唇角,在课桌下握住他的手“好。”
真到了高考这一天,班主任陈潇比参加高考的学生还要紧张,一次次和学生确认需要带的考试用品。
“傅云青,你状态还行吗”陈潇又一次找上自己这位得意学生,“怎么没看到你们家的人”
四下看了一圈,只看到推轮椅的詹鱼,再没有其他人。
这种情况,詹家至少也应该排个管家什么的来跟着吧。
陈潇忍不住有些埋怨,工作再忙,也不能对孩子这么疏忽啊,这可是人生大事。
“我送他去考场,”詹鱼说,“他们推我不放心。”
陈潇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说实话,这种事情让詹鱼这小子来,她才是最不放心的。
“没问题,老师不用担心。”傅云青笑了笑。
詹鱼伸手帮他整理了下衣服,傅云青见状往后靠,配合他的动作。
两个人之间旁
若无人的互动很自然,就像是做过无数遍,早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一样。
多年执教经验叫陈潇眼皮子蓦地跳了下。
但很快她又推翻自己的猜测,不能随意猜测自己的学生,一个是严格遵守校纪校规的好学生,一个是错误不断,但从不早恋的刺头。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谈恋爱呢。
一定是她想太多。
詹鱼和傅云青不是一个考场,一个在一中,一个在七中,但幸运的是两个学校隔得不远,走路十五分钟就能到。
詹鱼先把傅云青送到考场,因为受伤,学校提交了申请,詹鱼能把人亲自送进考场,把人安顿好了再离开。
临走前,詹鱼伸手勾了下傅云青的脖子“记得我的状元。”
考场里已经坐了不少学生,傅云青坐着轮椅显得十分瞩目,引得不少学生频频回头。
“好。”傅云青笑了下,“注意安全。”
“那肯定的,”詹鱼挑眉一笑,“考试结束我来接你。”
开考前,学生安静却也躁动,明明带齐了考试用品,还是忍不住再检查一遍。
等监考老师走进教室,所有声音瞬间就消失了。
考场里落针可闻。
铃声打响,所有人拿起笔,沉下心开始做题。
距离考试还有一个多小时,傅云青已经做完了试卷,难得的,他还检查了一遍。
虽然题型变了,但解题的思路是不变的,都是很眼熟的题。
考试结束后,傅云青没有急着出考场,而是等在学校门口,就像很多等着家长来接的孩子一样。
没一会儿就看到穿着白色t恤的少年穿过挤挤挨挨的家长和学生,肩上挂着一个书包,银白色的额发凌乱,衣角被风鼓起。
詹鱼跑到他的面前,因为一路跑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