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你怎么摔倒了
呀来,我扶你起来。”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池秋水控制不住地朝着那道声音飘去。
华丽的庄园里处处种了许多玫瑰花,一个穿着白色高定连衣裙的女人微微蹲下身,把摔倒在喷泉边的小孩子扶了起来。
小孩子的手里抱着一堆红玫瑰,因为跌下去那一下子,红玫瑰上的刺把她的手扎得满是鲜血。
女人温柔地帮她拔了刺,上了药。池秋水看到那个小孩子全程都在看着那个女人。
画面一转,被玫瑰花刺扎过手的小姑娘跟在穿着公主裙的小姑娘身后进屋。
她的身上背着两个书包,手里提着一大兜看起来比她人还要高的东西。
客厅中,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人走过来,温柔地抱了抱穿着公主裙的小姑娘,然后伸手把身后的小姑娘手上的东西接了过来。
“谢谢秋水,我们秋水真厉害,那么重的东西都能拿得动,走吧,我让厨房阿姨给你们留了绿豆汤,放在冰箱里冻了很久的,又凉快又甜。”那个女人
的手一手拉着诸葛茉儿,一手拉着池秋水。
小小的池秋水偷偷地去看她,偶尔被她抓到了,她便会露出一个十分温柔的笑容来。
都还没走到客厅,画面又变了。
小池秋水因为没有照顾好诸葛茉儿,导致诸葛茉儿受了伤,回到家后,小池秋水被骂了一顿,被推出池家的佣人房外。她蹲在花丛边哭,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她温柔地把她拉起来,带她去吃了个饭,安排她在主楼的客房睡觉。
池秋水就这样被迫看着司徒颖一次又一次地在她难受的时候出现,然后温柔地对待她。
没有被人好好对待过的人,别人给她一颗糖,她能记那个人一辈子。
池秋水缓缓睁开眼睛,她还躺在窗户面前,夜幕已经降临,身边的手机正在叮叮叮地闪烁。
她从地上爬起来,一看手机,是林夕打过来的。
此刻的林夕已经到了辽省的机场,正拉着行李箱从航站楼出来。
看视频被接听,林夕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秋水你怎么了群里的小伙伴们说你一直都没在群里发言。”
池秋水看着林夕的背影,那边也是晚上,霓虹灯闪烁,她后面的电子屏幕上写着辽省欢迎您。
短短一天的时间,池秋水却非常想念了。
她贪恋地看着,摸了摸脑袋上的头发,回复“我接了一个电话,接完晕倒后做了一个梦,刚刚才爬起来。”
“那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事”林夕买的这趟飞机比较赶,下了飞机以后,中转的时间也很紧张,上飞机后她就睡觉了,下飞机看到群里的信息,她联系池秋水,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于是便打起了视频电话。林夕记得她上一次打这个电话,还是在顾暖阳进群的时候呢。
林夕仔仔细细地看池秋水,见她脸色还算好,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那种心痛的感觉已经没有了。”顿了顿,池秋水又问“小夕,像
我这种情况之前有过吗”
“有,你问问苏媛。”
视频电话挂了,池秋水在群里询问起秦苏媛这件事,秦苏媛也不知道自己的情况跟池秋水的是不是一样的,两人便在群里分析了起来。
林夕坐上门口的出租车,前往附近的酒店。
次日一早,林夕吃了一顿当地的早餐后,包了一辆车前往池秋水的家。
池秋水那边也已经是中午,她昨晚没睡好,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睡梦中的她以旁观者的角度重复着原主的人生。
一直到中午她才睡醒。
她洗了脸出来,林夕也刚好打车到了她给的地址。
这会儿是三月中旬,这边却依旧满眼萧条,风很大,吹得附近的漫天黄沙飞舞。
正好有一大娘骑着三轮车风驰电掣地朝这边来,见到林夕这个生面孔,大娘停下车子“姑娘,你干哈的啊”
林夕整理整理自己脑袋上的帽子“大娘,我是池秋水的朋友,我来找她的。”
大娘听到林夕的这句话,眼睛瞪得更大了“你是池秋水的朋友”
“是啊,我们约好了去她店里做美甲,她一直没在家,我想着她在她男朋友家,就找过来了。”
大娘点头,哦了一声“那你应该去市医院找她,她前天摔着了,被送到医院去了,她对象一家跟她父母一家都在那边呢,那姑娘真是老倒霉了,谁能想到她就那么寸,整个院里就剩下那一坨冰还让她踩着了呢。”
大娘一脸惋惜。
林夕一听这话,立刻着急地询问池秋水的伤势,得到伤到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的结论后,无论是林夕,还是在跟她视频的池秋水都松了一口气。
林夕松一口气,是池秋水还有救,只要她在现代医学上没有真正地死亡,那么她就还有从穿越世界回来的机会。
池秋水松一口气,是她父母就她一个女儿,她还活着,哪怕醒不过来,对二老的打击还没那么大。
回过神来,林夕谢过大娘,问清楚池秋水就医的医院后,打开叫车软件叫了一辆车。
她在县城医院急诊科,见到了池秋水的父母。
玛丽苏小炮灰池秋水小夕,你先找个位置坐下,让我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池秋水的父母坐在住院部门口的凳子上,他们的另外一边,坐着池秋水的对象一家。
两家人的脸色都很差。
林夕回复了池秋水后,找了个离他们近的位置坐下。
“何建涛,你是怎么想的”池秋水的母亲董秀莲终究是没有忍住,朝着斜对面站着的清秀男人问。
清秀男人看了一眼董秀莲,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大姨,你也知道我们家不富裕,秋水这院一住,多少钱都打不住,这次急诊的钱跟这两天住院的钱我们出了,别的就没有办法了。”
何建涛说得很诚恳,坐在他边上的中年妇女脸颊上有一颗
大痣,见儿子都这么说了,她一脸
愁苦地对董秀莲道“大姐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最是热心肠,要是家里有钱,我一分不剩地都给秋水治病。”
“可家里不是没有钱吗去年粮食价格不好你也是知道的,那棒子才一毛钱一斤,我们家那一万斤棒子就是全卖光了也才够秋水两天的药费啊。”
何建涛的父亲手里捏着一只抽得只剩下烟屁股的烟,沉默不语。池秋水的父亲呆呆地看着地上。
“王金枝别跟我扯那个,我也不想听那个。何建涛,我问你,我女儿的手机、银行卡呢”董秀莲没指望何家治她姑娘。
上下营子住着的,她跟王金枝又是一个村子里嫁出去的,王金枝啥样她懂得很,嫁到老何家后,更是把那抠抠搜搜的性子发挥到了极点。
她家姑娘是王金枝的儿媳妇儿她都不一定会救人,更别说她姑娘跟何建涛只是未婚夫妻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建涛的说法董秀莲预料到了,她顾不得生气,也顾不得伤心,她现在就想尽快找到她姑娘的手机、银行卡。
她跟她姑娘的关系好,她姑娘有没有钱,有多少钱,她是知道的。只要找到她姑娘的银行卡,拿到那笔钱,她姑娘绝对可以治好。
董秀莲一会儿都不想耽搁,只是她翻遍了她姑娘的衣服裤子,别说身份证银行卡了,就连她手机都没见影子。董秀莲是不信她姑娘不玩手机的,为了她玩手机这个问题,她都骂了她多少次了
“那我哪儿能知道啊,当时秋水摔着,我们一家子都担心坏了,120来了我们就跟着走了,秋水的手机我们是真没看着,还有银行卡,我这当老婆婆的就更不知道了。”王金枝拍着大腿,说得真极了,那表情,那神态,仿佛董秀莲真的冤枉她一样。
何建涛在他妈妈说完话以后,道“秋水挺防着我的,平时银行卡在哪里,手机密码这些我都不知道,刚刚姨夫不是跟我去找过了吗是真没有。”
何建涛说这句话的时候,低着头,谁也没看。
玛丽苏小炮灰池秋水说得跟真的一样,我的手机密码何建涛还能不知道我大学学长就是跟我说了一句话,没几个小时他就知道全乎了。要说银行卡密码,那是我的隐私,是我的秘密,我凭什么告诉他
玛丽苏位面的池秋水听到何建涛那不要脸的话,气了个半死,坐在沙发上直拍沙发。
我就知道这个瘪犊子觊觎我的财产。池秋水今年二十六岁了,她跟何建涛是高中同学,在大学的时候两人就谈恋爱了。
大学毕业后,池秋水在美甲店打工,何建涛找了一家公司做销售。最开始的时候两人过得难得很,后来池秋水的技术越来越好,开了私人工作室后生活才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