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你醒了啊。”
侠客就坐在他身旁不远处玩电脑,在对方睁眼时他就注意到了动静,但他没立刻采取行动,等看到对方这一连串的反应后,那颗还有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能确定库洛洛是恢复了。
库洛洛扯掉了假发扔到沙发上,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我的衣服呢”
客厅里安安静静,所有蜘蛛默不作声地把视线全部移向了自家团长。
“在这里。”在看书的小滴指了指放在餐桌上的购物袋。
餐桌的位置距离沙发不算远,但也等于跨过半个大厅了,库洛洛无表情地站起身,快速走到桌前拿了袋子,又用着让人看不清的速度回到房间里,“砰”的一声关了门。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差点没绷住脸上一本正经的表情。
库洛洛一阵风似地换完衣服重新走出来,他现在头很疼,精神层面上的。环视了在场所有蜘蛛一圈,他问“怎么回事”
库洛洛很清楚,这些衣服和假发绝对是他自己穿上的,自家成员的胆子还不至于大到敢趁他昏迷干出这种捉弄人的事情,这样就很棘手了,这次的惩罚到底是什么
侠客压住了不断上挑的嘴角,简单作出总结,“偷盗能力的惩罚是失忆,到团长你苏醒的时间共有16个小时,不排除会更少。你在失忆后装模作样地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走,在这个城市中和我们玩了6个小时的捉迷藏,还想用女装来混出城,不过最后被我截下带回来了。”
库洛洛“”
真是言简意赅,解释得清楚又到位。
他本来还有其他想问的,比如中间的过程,现在却什么也不想知道了。在这离谱又丢脸的事件里唯一的好处就只有偷盗念能力的惩罚是失忆这件事了,只是失忆那就还能控制。
库洛洛实际上是没表情的,但周身随着侠客的话而不断在降低的温度都在表明他此时心情十分之差
芬克斯掩饰性地喝了口水才没大笑出声,的确骂人不算什么解气行为,有什么是看着库洛洛吃瘪更解气的
小滴见库洛洛长久的沉默,慢半拍地感受到自家团长郁闷的心情,她其实觉得没必要低落,因为“也没有很丢脸,团长。你穿裙子还挺好看的,我都没认出来。”
库洛洛“”
旅团众“”
派克嘴角下意识扬起,又迅速扭过头不让人看见,她瞧见了在小滴安慰后库洛洛变得更加难看的脸色。
库洛洛头疼地叹了口气,瞥了眼明显憋笑的众人,“想笑就笑吧”
这句话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所有人都不再掩饰脸上的表情,在自家同伴明显调侃的笑声里,库洛洛重新坐到了沙发上。
“下次直接把我打晕或者捆住,不要让我走出你们视线范围内。”库洛洛无奈道,“遭到反抗的话下重手也没事,再不行就卸掉我的关节。”
旅团众“明白。”
库洛洛点点头,他摸了下口袋,“我的手机呢”
“给你。”侠客把手机抛了过来。
他轻松接下,本来以为打开会等来密密麻麻的短信或者未接电话,不料那个总是盯很紧的杀手这次却没有发来任何联系。
这不正常。
库洛洛微微皱起眉,马上拨了个电话过去。
听筒的声音一直持续到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再打一个也还是这样。
难道是在工作
库洛洛思考着,他的惩罚时间是16小时,伊路米只会更短,估计连他的三分之一都不会有,而且事先又提前告知了对方,以伊路米的谨慎不会有什么问题。
或许是在忙。
库洛洛发了个短信过去,就把手机放到一边。
等伊路米忙完再联系了。
万米高空上,私人飞艇在飞行了一天一夜后降落机场,机场外揍敌客家的专车也已等候多时。
等席巴回到家里时正好时钟指向晚上九点,伊路米也没多说废话,只是告知手上的委托需要转交便主动前往单人牢房。
长子的态度挑不出错,席巴有脾气也发不出来,更何况在经过这二十多个小时的飞行,他对长子隐瞒的怒气其实也不剩多少,更在意的点反而放到了如何除念上。
他走到了客厅,那里坐着桀诺基裘和糜稽。他们都像等了已久,桀诺放下茶杯,苍老却锋利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儿子,“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基裘站起身,语气又急又怒,“伊路米发生了什么事”
“这件事之后再和你详细说。”席巴往沙发上一坐,声音低沉,“都查清楚了吗”
卡在座位上的糜稽立马站起,他因为肥肉堆积而显得细长的眼睛有着一闪而过的慌乱,他能察觉家中陡然紧绷的气氛,却不知是什么原因,在擦了擦额头的汗后,他道“查清楚了,汇总的文件都在这里。”
糜稽把准备好的文件袋交给自己爸爸,这些文件之前他爷爷和妈妈都已经看过了。
席巴从文件袋里
拿出了厚厚的银行流水记录,一目十行看了起来。
“伊路哥的主卡流水并没有什么异常,但他自己又用假身份开了个私人账户,里面支出非常固定和平均,数额也有大量重复。”糜稽说道,“同时在今年年初伊路哥的副卡也开始使用”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有些纠结,像是不知道怎么说的一言难尽,又像是扒出大哥八卦后的后怕,“这张卡有大额支出,但更多的还是酒店订房的费用,和一些服务费餐饮费之类的”他瞥了眼自己家长们的神情,声音略微变小,“看着不像是伊路哥本人在使用”
从席巴和桀诺交代下来的事糜稽也不难猜出一定是伊路米做了什么,让家里人不满意,才会这样事无巨细地彻查他。
但大哥能做出什么事倒不如说他为家里做的还不够多吗爸爸对他真严格,对小奇他从不这样
虽说心里这么吐槽,但冲着对方和他交易的30亿金额,糜稽还是将他大哥扒了个底朝天。
一查完他更觉得疑惑,也不就是钱多花了点吗,怎么这么兴师动众的
但从小生活在高压家庭中的警惕令糜稽依旧觉得事情没什么简单,毕竟自己大哥和多花钱可扯不上什么关系,又看席巴这副严厉的态度,他觉得不管是什么事,恐怕都难善了了。
或许因为他本人就是家庭中区别对待小孩最大受害者,也或许单纯只是脑子一热,糜稽居然壮着胆子徒劳地袒护了伊路米一句。
“其实我觉得那张副卡应该是大嫂在用,所以地点变化得很快,而且断断续续。”
他还特地用了大嫂的称呼而不是库洛洛,想拉近点和家里人的距离。
话音一落,糜稽就看家里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他身上,这一下子他冷汗又出来了。
席巴自然没看漏二儿子的小心思,也知道对方在维护伊路米,估计还在心里抱怨他们对大儿子太严苛。
他当做没发现,随便又翻了翻副卡流水的账单,就如糜稽所说,这张卡在启用后陆续都有花销,频率倒是没有很多,可金额却都不小,最高一笔金额有达到五十亿
伊路米果然是认真的,有人这么刷他的卡还没分手必然是想结婚了,席巴沉默地又翻了两页账单,放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