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这里,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张叔叔,你要保持心情开朗,千万别生气。”
“生气”张云江有点摸不着头脑,“我没生气啊”
他又恢复了双手抱胸的淡定姿势,乐呵呵道“我现在心情可开朗了嘿嘿,刚才那一手真是天外飞仙,神来一手,漂亮啊”
张云江再次看向那个黑发蓝眸的下棋天才,感慨道“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有天赋的年轻人,虽然一开始是老袁瞎胡闹,但幸亏他这一
胡闹,才发现了你。”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着谢无昉,而谢无昉怔了怔,沉默地将目光移向郁白,似乎在问他,自己该不该回答。
完全听不懂眼前的人类老头在说什么对吧。
心虚的郁白连忙将话接过去,替他回答道“他叫谢无昉,代表了明亮和开始的那个昉字。”
“哦,这个名字可不常见。”张云江略一思考,由衷地说,“昉见岁律更,不觉春醉厌。好名字”
郁白突然觉得,第一次听到谢无昉的名字时只会联想到无纺布的自己,好像一个苍白的文盲。
他也顺便自我介绍了一下,方便老人称呼“我是郁白,忧郁的郁,白苍白的白。”
他绝对不会在谢无昉面前说白色了
“张叔叔,我们还有事,要先走。”
严璟、袁玉行和何西应该也进入了这个时空,他们不像郁白,没有经历过之前的循环,又没有谢无昉在旁边,肯定会不知所措。
郁白得赶紧找到他们。
与张云江分别之前,郁白还是有点不放心,特意叮嘱道“张叔叔,如果你遇到什
么让你心情不好的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的。”
对于他超出常理的关心,张云江答应之余,显然有点不解“好好好,你怎么”
郁白想了一下,十分真诚地说“张叔叔,你很像我已经不在了的外公,让我觉得特别亲切,一见如故。”
这当然也是编的。
他的记忆里连自己的妈妈都没见过,何况是外公。
张云江听他这么说,微微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讷讷地说“啊,那可真有缘分。”
然后,他又反射性道“郁白是吧,白、白”
白是一个太普通的单字,能列出一箩筐诗句来,挑都得挑半天。
所以他“白”了几下,最终话锋一转,故作镇定道“那什么,你有一个少见的姓氏啊,很特别的名字”
没关系,不用硬夸的。
郁白忍不住笑了“嗯,我也觉得。”
一头白发的老人便也爽朗地笑起来。
“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快忙去吧”张云江朝两人摆摆手,“有机会的话,回头见”
分别之际,热爱围棋的老人再一次将双手扩成喇叭状,对他眼中的围棋天才小声道“小谢同志,请你好好考虑考虑啊当然,我绝对没有强迫你教我们的意思我先走了啊”
老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小谢同志一脸茫然地收回了视线。
他侧眸,看见郁白正在打电话。
屏幕上显示的拨出对象是“严璟”,听筒里则传出持续的等待音。
“怎么不接电话”郁白嘀咕着。
按照正常的时间线来说,严璟这会儿快下班了,如果他也是意识穿来了这里,那现在人应该在健身房才对。
郁白正在纠结要不要直接给健身房打个电话,忽然听到身边的男人开口了。
“你对他介绍名字的时候,说苍白的白。”
谢无昉问“为什么不说白色了”
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郁白沉默了一下,试图转移话题“随便组的词嘛,我也没注意。对了,我们现在还有好多事要做”
要联系并找到另外三个可能也来到了这里的人,要探索离开这个时空的方式,要研究回到现实世界之后该怎么暴打完蛋以泄愤
听他这样说,谢无昉轻轻颔首。
“嗯。”男人表情平静地提起了他之前的承诺,“那你可以跟我解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