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等闻萧睁开眼,发现外面天已经大亮。不过他没起来,觉得整个人的头都有点晕乎乎的,身上都没什么力气。
闻萧听到脚步声,眼前还有人影晃动,才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对方看到他醒了,拿着手上的玻璃杯,然后撕开包装袋把一些褐色的粉末倒了进去,下一秒透明的玻璃杯里就兑入了热水。
“宋景白”闻萧眯着眼睛,觉得有些睁不太开,半天没反应过来宋景白为什么在自己的屋子里。
“萧萧,你感冒了。”宋景白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杯子里的感冒药就搅动了一下,“感冒药是我刚刚去校医室开的,虽然说见效快,但是有点苦。”
宋景白摸了摸下巴,然后拿着温度计朝着闻萧走了过来,把被子轻轻拉开,抽出了闻萧的一只胳膊。
“听话,把温度计夹着。”
闻萧感受到宋景白往他胳膊底下塞了个凉凉的东西,本来还想挣扎一下,不过手臂有点软,也懒得动了。
而且宋景白这么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照顾起他来也得心应手。
“现在几点了”闻萧眯着眼睛开口问,感觉自己的嗓子有点哑。
“九点,我帮你和老师请假了。”宋景白坐在床边,微微弯下腰,低头看着他,“你现在只用负责好好休息。”
门口有人敲门,闻萧扭头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宋景白就站起来开门。
他抱胸靠在门边的墙上,唇角勾起一次笑容。
不用看他都知道门口是谁。
“萧萧,你开门啊,给你发信息你也不回,刚刚老师说你请假是”霍展言还在敲门,突然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露出宋景白那双带着笑意的脸。
“霍展言,还有你们,有事吗”宋景白的手还放在门把上,没有要让开路的意思。
他先是看向霍展言,然后视线又依次落在了冷舒城,和站得有点远的卫南星身上。
冷舒城手上捧了一束花,而卫南星带了水果过来,霍展言就带了个人过来。
“宋景白,怎么是你”霍展言的眉头皱紧了,不由分说地将手按在了宋景白的肩膀上,把他往旁边推,自己挤了进去。
宋景白扫了他一眼“没记错的话,你今天上午不是有课”
“这课无聊死了,不上就不上了”霍展言刚进屋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把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正一脸不善地盯着他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冒,床上的少年脸色还有点红,看起来像一只熟透的小汤圆,还很软。
霍展言不知不觉就哑了声,连动作都小了,生怕惊扰到了对方,还一边忍不住抓了一把红发,小声说“怎么那么弱”
不过还是让闻萧听到了,他直接把视线移开,懒得理他,觉得跟霍展言置气都显得幼稚。
霍展言回头发现门口的气氛不对,另外两个
人还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忍不住说“你们进不进来,不然就把门给关上。”
冷舒城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大门,上面的纸条已经消失了,他又看向慵懒地靠在门框上的宋景白,语气冷淡“你昨晚一直在这”
“你说呢”宋景白笑着说,没否认,“萧萧需要人陪着,你也看到了。”
“阴险。”冷舒城面无表情地憋出了两个字,然后捧着手上的一束金色月季花朝着屋里走去。
宋景白也跟着走了进去,无所谓地笑了一声“多谢夸奖。”
冷舒城走到床边,刚把手上的花束放下,闻萧就闻到了一股馥郁的芳香,等看到那束花后,眼睛莫名给晃了一下。
尤其是阳光落在花束上的时候,金色的月季花漂亮的像是被裹住的太阳,被黄绿色的亮面纸包住的时候,耀眼得不可思议。
好像光看一眼,其中向阳的生命力,就能随着视线的触碰,注入身体里。
“这是金色庆典,送给你,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冷舒城的手指放在闻萧的额头上,试探了一下温度,碧绿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愧疚的情绪,“是我不好,应该是昨天游泳的时候让你着凉了。”
霍展言靠在桌子旁边,看了一眼宋景白“是不是你昨天晚上给萧萧打伞的时候让他淋到雨了,早说了跟我一起打,要是跟我一起根本不会感冒”
宋景白扫了他一眼,懒得跟他争,走到闻萧旁边把手伸进被子里,摩挲了一番取出了温度计。
对上闻萧有些别扭的眼神时,眼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看了一眼温度计“三十七点六度,有点发烧。”
卫南星走过来,把手抓住了床沿,另一只手撩起自己的额发,弯腰将自己的额头跟闻萧的贴在了一起。
闻萧愣了一下,他睁着眼睛能看到卫南星紧闭的双眼,和微长的睫毛,从进门到现在,卫南星一句话都没说。
霍展言立刻瞪大眼睛,两步走上来揪住卫南星的领子,把他扯开,脸色黑得跟墨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