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的菜色果然很不错。
纱帐之中,除却刚才荆无命发出的那声闷哼之外,再没有半点声音,安静得像是里面躺了个死人似的。
罗敷就着那一碟蟹黄豆腐,把自己的半碗米饭吃得干干净净,擦擦嘴,去拉开纱帐,荆无命半靠在软枕上,腹部包扎的布条渗出血来,小几子上的碗碟都已经空了。
这家伙吃个饭居然能连一丝声音都不发出
罗敷看了看几子上的碗碟,又看了看荆无命。
荆无命盯着头顶的床帐子看。
罗敷伸手去收拾碗碟。
荆无命冷冷道“为什么”
他的声音很嘶哑,好像半年没喝过一滴水,又好像脖子曾经被人套过、永久的伤了喉咙。
他的问题很简洁、也很短促,没有说完后面的补充内容,但谁都知道,他想问的是“为什么救我”
罗敷乜了他一眼“因为我开心、我喜欢、我乐意这么做。”
荆无命沉默了很久,道“你要什么”
罗敷“嗯”
荆无命冷硬地道“我从不愿受人恩情”
罗敷把碗碟和几子都收回去,坐在榻边儿上,托着腮瞧着这个处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冷血剑手,嘴角忽然慢慢地翘起来。
她以五指做梳,矜持地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一边笑一边说“哎呀区区救命之恩而已啦,荆少爷,可使不得”
荆无命“”
荆无命的额角迸起青筋。
罗敷拍着大腿哈哈大笑,笑得差点扶墙,好半天才慢慢直起身来,面上浮起一阵酡红,眼角还有点湿润。
她正色道“好啦我认真说,我想找你借点钱。”
荆无命“”
荆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