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两面夹击,顿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挪位置了。
云词平时和虞寻之间再怎么吵都行,但牵扯到其他人就另说了,他并不想影响别人,于是硬着头皮站了进去。
挤。
而且很不适应。
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他和虞寻几乎并肩,云词感觉自己的手只要稍微动一下,就能蹭到虞寻的手背。
高平阳喝完水,重重地把水杯放回桌上“一个一个说吧,柳知,你那泡面,哪儿来的挺会做生意啊,卖了多少桶”
流子本名柳知。
这个名字和他本人气质极其不符,所以后来发展成谐音“流子”,他搬出一套熟练的说辞“本来是我自
己吃的,我就爱吃泡面,一天能吃十桶,没想卖,后来是看他们也想吃,才拿出来和大家分享。”
高平阳“一桶五十也叫分享”
流子“都是他们人太讲礼貌了,非要给我钱,感谢我。”
高平阳“接着编,回头看看靠墙站着的人,你以为我这次叫你过来手上没点证据”
流子“那你还问我干什么,拿出你的证据,反正问就是没有。”
高平阳“”
听到这,云词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叫来了。
高平阳转了个向,看向云词“你昨晚去他们寝室了他们寝室是不是私下在卖泡面”
流子也在看云词,后背立刻变直了。
只有虞寻仍然靠着墙,姿势就没变过,似乎并不担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云词很想把这群人卖了,不管是流子还是虞寻,有一个算一个,最好都狠狠记个处分。但比起个人恩怨,有些事由他捅出来并不合适。
他没有当告密者的习惯。
于是高平阳等来了三个字“不清楚。”
高平阳“那你大半夜去他寝室干什么”
云词“串门。”
“你们关系很好吗。”
“特别不好。”
“”
云词手有点僵,生怕不小心碰到虞寻,最后干脆缩进衣袖里,他缩着手说“所以过去看看有没有机会打他一顿。”
说完,他感觉到身边的人很轻微地动了下。
似乎在笑。
高平阳连着问了两个人,两个人都不配合,两次失利,他精神状态开始变得不太稳定,开始审第三个人“他半夜串门,来打你是吧,你俩打架了”
虞寻站直了点,配合他说“嗯。不过太晚了,没打成。”
高平阳其实压根没有证据,这几个小子贼得很,没留下任何记录,找他们对峙他们又只知道胡扯。
“卖泡面的事今天先不跟你们掰扯,剩下的泡面上交给我,”高平阳这次的重点本身也不在泡面上,说完,他又从桌子里掏出另一个东西,“这东西可是人赃并获,变压器。学校是不是开学就跟你们说过不允许使用违规电器不长记性,让你们进入大学深造学习,不是让你们来炸寝室的”
“昨晚要不是警报响得及时,发展下去会是什么样你们知道吗,你们刚开学就会被挂在学校门口宣传栏里,放上你们所有人的黑白照片,标题两个大字,讣告。”
“标题下面一行正文沉痛哀悼我校六名学生”
云词“”
现在他知道昨晚的警报是怎么回事了。
所以这一墙的人,除了他以外,其他人应该都是虞寻寝室的室友。
昨晚熄灯后太黑,他没和剩下四个碰过面。
“学校为什么不允许学生用这种大功率电器,就是为了保护你们,私自使用违规电器得记过,你们造成恶劣影响,得记大过。”
“寝室长谁,”高平阳说,“从寝室长开始记。”
虞寻往前站了一步“我。”
高平阳“还有没有什么要辩解的。”
虞寻“没,找不到什么诡辩角度。我监管不力,该记。”
至于肇事者本人流子就更没话说了。
其他人都去领处分,原先站满的那面墙只剩下云词一个人。作为唯一一个其他寝室的人,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全程陪着虞寻寝室罚站。
正当他一边站着一边想自己应该很快就可以走了的时候,高平阳又喊了他的名字。
“云词。”
“你留一下,”高平阳想了下说,“你们寝室是不是五个人,多一个床位”
云词右眼皮跳了一下“怎么了吗。”
高平阳“他们寝室昨晚使用违规电器,整个寝室的线路全都烧了,一时半会儿修不好,而且寝室被黑烟熏得没法住人,得重新分配寝室。”
云词“”
这下不止右眼皮不对劲,心脏都开始停跳。
高平阳“他们寝室五个人都已经分好了,就剩下一个,正好住你们寝。等会儿你带他过去。”
一瞬间,云词感觉到自己嗓子都开始发干“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