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邬野跟明乔一样,是从未来回来的,那么拥有三年养崽经验的他,就会立马知道明乔害怕蛇的原因。
在明乔曾经的治病生涯中,用过一味药引子
药蛇。
这些药蛇带给明乔的体验,不是很好。
邬野当时在发现小家伙害怕这个后,还做了些补救。
但补救也没用。
就像有人本天生怕狗怕虫怕软体动物一样,明乔原就是怕蛇的。
他怕蛇,又用了药蛇治病。
这导致的后遗症,就是他再也不能看见蛇。
一旦看见了,他就会被吓得很久都缓不过来。
眼下,明乔发抖的小身子,不止落到了邬野的眼里,也落到了清衡的眼里。
清衡摸着他的小手,摸完,又低头碰了碰他的额头“邬野,乔乔的头有点烫。”
“他发烧了。”
邬野说着,俯身把崽给抱了起来“走,去找大夫或者医修。”
大半夜的,对家长来说,孩子发烧无疑是件最棘手的事了。
两个大人都不敢耽搁,他们迅速给浑身热乎乎的崽穿好衣服,然后抱了出去。
被家长抱在怀里的明乔,这会儿脸蛋热的都能烫鸡蛋了。
他起烧的小身子,哪哪都不舒服。
“乔乔乖,不哭不哭,爹爹马上就给你找到大夫了。”
邬野听见怀里的崽,难受的呜咽了起来。
细弱无力的呜咽声,像针似的,直往邬野的心头扎。
邬野心口发痛,却还在稳着情绪,哄着怀里闹起来的崽。
“不,不要。”
明乔身上没穿多少衣服,可他的后背又湿透了,他闭着眼睛,奶音里拖着哭腔“不要咬乔乔。”
他还在做着梦,而梦里,有蛇咬他。
“不咬乔乔,有爹爹在,谁也不敢咬乔乔。”
邬野顺着明乔的话,不住的安抚着。
他们这会儿已经到了街道上。
从街头走到街尾,邬野跟清衡都愣是没看见一家医馆。
夜里的街道,冷清无人。
明乔断断续续的哭声还在响着,邬野看着全都紧闭的大门,这一刻,他眼底的戾意,都不可控的浮了出来。
他在街上大声喊的有没有大夫,他不信没有一个人听见。
没听见他的喊声吗
没听见他儿子的哭声吗
为什么全都无动于衷
邬野本就不是个好人,在他不是好人的思维逻辑中,眼下所有无视他的人,都该
“邬野。”
清衡的嗓音冷不丁响起,打断了邬野的思绪。
“我看见药房了。”
清衡在说出这句话时,他微凉的手,主动握住了邬野“我们去药房里问问。”
被清衡给拉着手,邬野看上去,总算
平静了些。
他们俩去敲了药房的门。
在敲到第七下时,药房的门终于开了。
一个扎着花苞头的小娃娃,打开门,怯怯地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儿子发烧了,有大夫吗”
“没有没有,大夫不在,我是看门的。”
“大夫呢”
“大夫不在。”
不知道是不是站在清衡身后的邬野,面色还是太吓人,花苞头的小娃娃一个劲儿的摇着头,还想关门。
清衡的手撑住门,没让他关。
“可以给个地址吗我的孩子发烧很严重。”
随着清衡这句话说完,在邬野怀里的明乔,又哭了两声。
他的哭声,让花苞头的小娃娃抬头看了过来。
没等花苞头的小娃娃说什么,从花苞头小娃娃身后,又冒出两个娃娃来。
“他发烧多久了”
“他几岁了”
“三岁,发烧有大半个时辰了。”
清衡一一回答着娃娃们的问题。
他回答完,几个娃娃忽地交头接耳了一番,半晌,他们达成了一致意见,由花苞头的小娃娃开了口“你们进来吧。”
“我们这里有药,你们需要什么药,可以自己拿,上面有价格。”
“还有炉子,可以熬药。”
药房里头分门别类,放着不少药。
在这些药的下头,还贴了小纸条,上面写着价格。
在进屋之后,清衡发现里头不止三个娃娃。
在摆着的花盆里,还种着两个娃娃。
这个种不是夸张,而是写实。
清衡亲眼看见花盆里种着的两株小花,自个儿把自个儿从土里拔了出来。
在拔出来后,他们啪叽一下,落地变成两个娃娃。
跟刚才那三个娃娃一样,这两个娃娃的头上顶着两朵小花。
大概,这是几只花草宝宝。
清衡顾
不得对他们多加观察,他跟邬野取了退烧药,在熬好之后,给自家怀里的崽灌了下去。
灌完药,接下来就是要等药效发作了。
在等药效发作的功夫里,清衡勉强从几个娃娃嘴里,套出来了一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