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师一愣,随即忙道“这是乐同学的说法,但我们机构肯定不会白白要他的画,协议已经拟定好了,如果将来有人购买,我们是会按照约定给乐同学钱的,这点您可以放心”
男人冷声打断“我是问,发生了什么。”
男人的语调并未多么严厉,甚至平静到有些可怕,然而柳老师还是感到了一股难言的压迫感,立马起
了一层毛毛汗“这是一点小误会。”
蒋家和顾家,他们哪个都得罪不起,柳老师一下子就汗流浃背了。
但机构含糊不清的态度一下就燃尽了顾行野本就不多的耐心,低沉的嗓音变得缓而重“昨天课上的监控调出来,我自己看。”
柳老师拿着手机,像拿着一块烫手山芋。
这要求于情于理她都没法拒绝,毕竟顾行野可是给他们机构充了十几万的会员费,结果非但没有照顾好人,还让人受委屈了,可不得找麻烦吗。
柳老师说了句稍等,就急急忙忙去值班室调监控了。
最后得到相应的监控片段缺失的回复的时候,男人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去,淡漠锋利的瞳孔骤然尖锐。
柳老师苦着脸,无力找补道“可能是新来的员工不太熟练操作系统,我们再培训一下,真的非常非常抱歉,这位家长”
顾行野缓缓将桌上已经被自己揉皱了的文件放进碎纸机里,语气平淡般“这位老师,你们机构内部如何管理员工的,我不管。但如果你们不能给出合理的交代,仅凭你们机构租赁了许多贵重的物品却没有做到合格的监管这一条,我就可以让
天泽关门。而且你们租赁的作品在官网上都是可查询的,你要知道,如果我要追究,你们也瞒不住。”
柳老师哑然一瞬,最后只好苦着脸,把那天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客观描述了出来。
“当时我在底下巡堂指导学生作画,没有及时注意到,但班上的同学和舒晨同学都看见了。”柳老师道。
男人垂眸,深灰色的瞳孔沉沉暗暗,深不见底。
被欺负成这样,也不知道跟他说。
是当他这个老公是死的吗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这个舒晨同学的话,我们家的孩子这个亏是吃定了是吗”
柳老师一噎“这”
男人冷笑一声,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把他送去你们那是让他寻开心的,不是送去给你们霸凌的。”
“我只给你们一天时间,查清楚掐灭监控的员工,并给我一个处理的交代。”
说罢,男人便挂了电话,而后将这一段对话录音完整地打包发给了蒋家。
不出十分钟,蒋家的人就急切地打来了电话。
蒋毅收到顾行野发来的邮件时心情可谓大起大落。
他近来一直有一个项目想拉顾行野入伙,但顾氏那边总是答复再考虑考虑就没了下文,急得他嘴唇都起了好几个燎泡。乍一收到顾行野的邮件时还以为是合作通过了,高兴得他手抖了两次才点开附件,结果没想到竟然是家里的逆子闯祸了
而且居然还是欺负栽赃了顾行野的孩子
蒋毅一边汗流浃背,一边纳闷顾行野哪来的孩子,顾行野又是哪门子的家长。
难道是顾家旁系里的亲戚
但他一直听说顾行野不太待见顾家旁系啊,因为他的手段过于冷厉无情,自家人也讨不到什么好,没事都不会主动去找他的,更别说让他为他们撑腰出头了。
蒋毅抖着声音道歉,承诺一定会给出满意的处理和送上赔礼,而后问道“不知犬子得罪的是顾家哪一位小公子我也好让文涛亲自去道个歉。”
也好让人根据亲戚跟顾行野的远近亲疏来确定赔礼的贵重程度。
顾行野冷声“我老婆。”
蒋毅愣了,呆呆道“啊”
“我说,”男人似笑非笑地抬眸,罕见地重复了一遍“他欺负的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