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娇滴滴地抱怨“老公你干嘛那么凶的吼我啊你不想我快一点来吗”
他一下课就赶来了呢,但每次过来,老公都在凶巴巴的吼人。
顾行野“”
娇气包这个表情,这个情态他还敢说一个不字吗。
男人只好肃着脸道“没有。”
少年眼神柔软,白净的脸蛋上纯然是见到他的喜悦,一点受气的委屈神色都看不见。
顾行野有心想提一下蒋家父子的事,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他说话不好听,不会安慰人,只好自觉倾身上前帮少年拿包。
宽大的手掌从少年的背后穿过去,动作自然地把背包拎走。虽然一触即离,顾行野仍旧感受到了少年热乎乎的皮肤温度。
他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生怕这个软乎乎的小粘糕化在烈日气温下了,另一只手也顾不得什么保持距离,握住了少年纤细的手腕拉了进来。
“热不热,下回穿件短袖,别在路上中暑了。”
乐清时舒口气“衣服面料很薄很透气,不热的,而且车上有空调呢。”
回答完问题,少年也没见办公室有其他人,于是温软地问道“老公你怎么啦,谁又惹你不高兴了别总是皱眉头,你这样老得快的。”
顾行野满腔腹稿都被少年的话打散,顿时一噎,眉心微敛地看向少年。
原本这话他应当是不在意的,但刚刚他才跟蒋毅通过电话,对方也把他当成了乐清时的长辈了,乐清时也不止一次两次的说他,还跟一个戴着绿色表的小屁孩玩在一起他有那么老么
一十九而已,还不算
差辈吧。
顾行野忍了忍,终是没忍住问出口乐清时,你aheiahei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没有结婚,而是正常的来往。第一次见面的话,你会叫我什么
想看路晚星的老婆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吗请记住的域名
是跟其他人一样生疏的喊他顾总,还是叫他哥哥,之类的。
乐清时想了想道“唔,叔叔”
顾行野“”
乐清时不是说他老的意思,只是他那个时代的人成家都早,他也就仗着亲人溺爱才迟迟未嫁了,换做旁人早就孩子都有了,顾行野在他那会确实是可以当他叔伯的年纪。
顾行野却有些破防了。
好家伙,他放下工作替小作精出气,结果转头就被人嫌弃年纪大,恩将仇报不过如此。
男人冷哼一声,眼神凉飕飕“乐清时,你这是哪儿的叫法。”
乐清时一怔,倏地反应过来现代人是普遍晚婚的,微微懊恼自己在老公面前总是过于心直口快。男人聪明,他怕被看出端倪,支吾道“呃唔,道、道上的事你少打听。”
顾行野“。”
看来他着实是冤枉了蒋文
涛了,原来混道上的竟在他身边,不,枕边。
男人敛眸,神色不虞,薄唇紧抿。
乐清时怕僵持下去老公又要追问他是哪条道,为了转移开注意力,倏地发问“老公,你昨晚答应我的给陶伯道歉,你道了吗”
老公真的太凶了,过刚易折,人亦如此,想要软化男人的性子还得从细枝末节做起。
顾行野一怔,他还真没想起来这回事。
坏了,刚哄好的,结果又没做到答应他的事。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收获了少年一个难以置信的目光和指责“老公你这样不好,太失礼了。”
顾行野“”
替少年收拾了烂摊子,非但一条他的信息都没收到,还没捞到一句好,顾行野脸微沉,真有些不高兴了。
乐清时认真地蹙着眉,妻子有义务打理督促好丈夫对外的形象。阿父是武将,偶尔脾气犯浑容易得罪人,娘亲也会一改温柔的形象,厉声让他注意分寸。
正因如此,他们武安侯府才能在如此的皇恩浩荡中依旧安稳生活。
见老公沉着脸,乐清时叹了口气“你这样凶,只有我会喜欢你了。”
顾行野“”
顾行野“哦。”
男人耳根倏地烧起来,连带着侧颈都泛起滚烫热意了。
说话就好好说话,怎么还带夹带私货突然甜言蜜语的
真不知羞。
顾行野绷着脸“知道了,我只是忘了,你回去提醒我。”
倒不是对小作精妥协,只是接受合理的建议。
否则小作精又要委屈巴巴地瞪着他,好像被怎么欺负了似的。
被人看到了多误会。
见顾行野答应,乐清时就高兴了。
虽然老公总是好凶
,但是一说就听,特别乖,真让人省心,孺夫可教也。
乐清时深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微微踮起脚,摸了摸男人比他稍硬一些的发丝,声音甜得仿佛可以淌出蜜水来“好乖好乖。”
因为身高的差距,少年一只手还轻轻拽着男人的胳膊,将他扯低一些,另一只白净匀称的手则将男人墨色的发丝从前往后顺去。
两人的体型差比较大。
顾行野微微躬身,就像一座小山一样的将少年笼罩在自己和门板之间。
俊朗英气的男人僵着脸,身形别扭地被顺着毛,犹如一只被血脉压制了的大型德牧犬。
看着很凶,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将冒犯他的人撕咬似的,但实际上他只是在不知所措。
顾行野aheiahei”
娇气包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新招数
以前还是黏糊糊的凑上来亲他下巴和唇角,现在居然摸他的头,不知道男人的头、女人的腰,统统都摸不得吗
顾行野原本就因为乐清时瞒着他挨欺负的事有些不郁,现在更是想甩开乐清时的手。
办公室里冷气开得很足,少年的手分明是凉润润的,可所经之地无不带来一阵热麻麻的炙热感,弄得他浑身不自在。
顾行野想把他的手给抓下来。
然而少年的手比他整整小一圈,微微泛着粉色的指尖在他发丝间撩拨,竟然竟然有一点像之前网上很火的灵魂摄取器
如果男人真的是一只大型犬的话,现在恐怕都要爽得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呼噜噜的声音,暴露他的真实感受了。
好险,他是人。
生而为人,他很幸运。
顾行野后槽牙一紧,终于把那只作乱的手给抓下来,忍无可忍“乱摸什么”
男人面色不善,可乐清时对顾行野开的滤镜太厚,一点也不怕他,只笑出一边的小梨涡“老公你怎么那么硬啊”
顾行野“”
男人原本正因为把他的手给拿下来而感到更加不自在,喉结滚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