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回去之后每每想起乐清时就点开他头像,一晚上连打开了少年的朋友圈好多次,然而都没有新的朋友圈发出来,心底空落落的,怅然若失。
若非乐清时已经有老公了,而且他也并非迟钝的人,知道自己对那个面善的小少年并不含一丝恋慕的情愫,他都要怀疑人生了。
毕竟他可是最廉洁正直
的律师啊,要是做出了看上有夫之夫的事情别说在业界内,恐怕在叶家他都待不下去了,一定会第一时间被他大哥和爹扫地出门。
但他也解释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乐清时,明明他也不是沉迷艺术的那种高雅人士。整个叶家,真对诗词歌赋、阳春白雪感兴趣的只有叶母一人。
叶澜风抿了抿唇,又回他
叶律好的。
叶律那你最近有空吗
叶律我从朋友那儿得了几张看展的票,你想不想去看
问朋友圈本就是个话题幌子,叶澜风真正想问的是这一句。
他说完后,又想起少年是有夫之夫,自己跟他关系也不甚亲近,贸然邀请似乎有些古怪。
为了避嫌,他又补充道你的伴侣要是有空的话也可以一起去看。
拉上顾行野,这总行了吧,这下就不会惹人口舌了。
乐清时非常心动,这可是他二哥约他出门玩耶呜呜呜,但他还是心痛的拒绝了。
乐清时谢谢叶先生的好意邀请,但我最近有点忙哦,答应了朋友点事儿,估计去不了了。我老公工作忙,可能也去不了。
乐清时叹气。
而且他家大喇叭刚因为叶澜风而跟他吃醋呢,烟酒都上了,可把他老公郁闷坏了,所以暂时还是避避嫌吧。
被拒绝了。
叶澜风有风度的表达了谅解,但心底仍旧不可避免的掀起一股浓浓的失望浪潮。
罢了,下次就下次吧。
快到宋越的工作室了,乐清时提前下了车。他的腿还是很酸,要提前下来走一走路,适应适应呢。
而且去找人家也不好空手去,乐清时随便进了一家装潢看起来挺高档的咖啡厅,点了好几杯咖啡,打算带去给工作室里的人喝。
结了账,乐清时找了一个比较清静的角落,在空座上坐着等餐。
少年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玩消消乐。
玩了没几关,倏地,座椅背后的位置传来一个有点耳熟的女人的声音
“就这么多,拿了快滚,别再联系我了”
乐清时一怔,好奇地扭过头,借着茂盛的装饰绿萝的遮挡从空隙里望去,随即惊讶地发现女人竟然是好久不见的冯益兰。
自从回门事件后,乐清时再也没见过她了,没想到今天这么巧在这里碰见。
说来奇怪,其实他和乐家人碰面的概率按道理应该挺小的。
因为顾氏和顾宅都坐落在京市最繁华昂贵的地段,宋越的工作室也在市中心这一块,而乐家在略微偏僻的郊区,离这里比较远。除了同在天泽上课以外,一般都是碰不到乐家人的。
坐在冯益兰对面的是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脸上挂着轻浮的笑,眼下还有团紫黑色的黑眼圈,看上去略显萎靡。
他掂了掂女人抛给他的袋子,笑了声,懒洋洋地开口“阿兰,这么点
钱还不够我上两次牌桌的你如今发达了,我也功不可没,不能这么打发我吧,啊”
一向挂着温婉笑意的女人脸上写满愠怒,咬牙切齿道“我说了,就这么多,再多我也没有了”
中年男子显然不信,他眯着眼看向女人,伸出舌头舔了舔乌色的嘴,遗憾道“那我只能找小画和小棋要了”
“你敢”冯益兰勃然大怒,气得指甲扣紧了桌面,连忙打断“你敢找他们试试”
中年男子笑了笑,不说话。
冯益兰气得大喘气了好几下,半晌颓唐地垂下肩,道“好吧,那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不能一次性拿太多的钱走,会惹人怀疑的。”
中年男子不满“怎么就惹人怀疑我都听你的话,都收的纸钞,又没让你转账给我。”
“蠢货这年头谁还会隔三差五取那么多现金出来用”
男人咂咂嘴“好吧。”
冯益兰咬牙“我现在过得也不好,家里最近的生意不怎么样,珠宝行天天都在亏钱。海产生意他嫌丢人,想慢慢淡出市场,走高端路线了。他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没出来呢都怪他那个白眼狼儿子,害得我们家小棋被网暴,小画现
在也说觉得丢脸,不肯上学了,天天在家打游戏。”
“因为小棋擅作主张的事情,老头子发脾气了,断了他们的零用钱,这个月的生活费也没给我所以我现在手头上是真的不宽松,你别逼我行不行”
冯益兰说着说着,开始示弱卖惨。
中年男子觉得乏味,伸手打住,兴趣缺缺“知道了,这次就不为难你了,下个月给我补上。”
冯益兰美甲掐进掌心,咬牙答应了。
乐清时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下,悄无声息地从另一侧隐蔽处走出去,又回到点餐台前,假装自己一直在前台等餐。
冯益兰和不知名男人谈完事,一走出来就撞上了他,吓得手上的袋子都掉了,里面的小洋裙都露了出来。
乐清时慢悠悠地瞥向她,装作惊讶似的挑了挑眉“这不是冯姨吗,好巧啊。”
冯益兰脸色微白,慌乱了一瞬又很快镇定下来“你、你怎么会在这”
乐棋因为诬陷乐清时画画作假,惹上了顾行野,以至于被爆了很多黑料出来,现在被网上骂得厉害。作为乐棋的母亲,对乐清时没有好脸色也说得过去。
乐清时也不瞒她,道“去找宋越哥试衣服。”
冯益兰狐疑“宋越”
乐清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