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婚

负师恩 忘还生 2473 字 9个月前

“不劳国公夫人费心,诉霜早有婚约在身。”

不只宋观穹,其他人也都听到了。

项箐葵纳罕地睁大眼睛,怎么从未听师父说过,她识相地没有当面问。

宋观穹一路奔来,就是猜出了杨氏和杨少连的用意,来替师父解围,突然听到这句,犹如重物击打后颈,善道的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

师父早有婚约

是和谁

微微起伏的胸膛下有岩浆翻滚,低垂的眼反而是愈发目空一切的冷淡。

但见师妹神色,宋观穹转念一想,这怕只是师父的托词而已。

他心绪平复稍许,不着痕迹地敛起神色。

杨氏果然被夏诉霜这话吸引过去,道“哦,什么婚约,能将女师父耽搁到这个年纪”

夏诉霜不疾不徐道“家师有言,二十四之前嫁人会有大灾,我与那郎君自小一同长大,情定不渝,他也愿意等我。”

反正她师父白祈山人都死了,国公夫人只能听她一面之词。

宋观穹负在身后的手,在听她说“情定不渝”几个字时,寸寸捏紧。

杨氏未必真信她的话,但见人家都拿出婚约来推拒了,看来婚事是不成了,她是高高在上施舍的人,人家不要,她还强塞不成。

“夏师父的那位郎君,如今在何处”

夏诉霜胡扯了一个地方“江南。”

“既如此,看来建京是没有夏师父的良媒了。”

杨氏这话一锤定音,不管夏诉霜说的是真是假,既然拒了她杨家,这建京的高门,她是一个也别想进。

杨少连见他们三言两语,自己这婚事就黄了,哪里肯依,“既做不成喜事,夏娘子先前伤了在下,就没有一点表示”

说着,他将手腕上的伤举了起来。

夏诉霜依旧不慌“这可就奇怪了,我好好端坐马车之中,为何会伤了杨监丞”

“你二话不说就拿线割伤了我的手腕,害我跌落马下,差点被马蹄踩死,岂不是谋害朝廷命官”杨少连试图吓唬她。

宋观穹的视线从夏诉霜的肩头,移到了杨少连身上。

项箐葵先声夺人“杨监丞莫不是忘了,马车里还坐着一个人你说的那些话,听起来可不像一个朝廷命官该说的。”

“你你倒说说,我说了什么”杨少连笃定一个小娘子没法说出来。

闻言,宋观穹稍一想,就知道这杨少连一定对师父言语不敬了。

宋观穹知杨氏秉性,在夏诉霜住府中的这段时日,他去客院探望,还有对她的无微不至,都不能让杨氏知道。

眼下要当着杨氏的面为师父出头,更要斟酌言辞。

在师妹犹豫的时候,他开口了“舅舅和外祖父的性子迥异,行事多有不妥当处,多令杨家面上无光,才会让阿父不放心,

既在监丞的位置上已蹉跎多年,我劝舅舅少想续弦之事,就多想想从圣人、到先前还不认得舅舅的师父、师妹,为何都看不上舅舅”

口口声声“舅舅”,话里是一个字也不留情。

“你”杨少连憋红了脸,但见一个是世子,一个是侯爷嫡女,他不敢吵,转头想请阿姐给自己做主。

结果杨氏也不帮他“够了,好好的佳节,说什么谋害啊、看不上的话,没有谁看不上谁,都是误会。”

她对这个过继的弟弟本就看不上,听到宋观穹的讽刺也无动于衷。

反正儿子话中的意思是,她杨家没有任何问题,都是这个过继的香火不行,让他做外甥的都觉得丢脸。

项箐葵懒得再理他们家的破事“反正你们国公府不肯让我师父安生,我就把师父请到西越侯府去。”

见两个徒弟都为自己出头,夏诉霜纵然不愿他们为自己顶撞长辈,但也仍旧窝心。

都是孝顺的好孩子。

此刻她想着息事宁人,便拍了拍项箐葵的手“国公府招待得很周到,于我是有恩的,今日也只是有心说些喜事而已,虽喜事不成,但并不碍着什么。”

宋观穹因着这一句,有意无意看了师父一眼。

项箐葵知道师父的意思,不想再将场面闹僵,“箐葵心直口快,还请国公夫人原宥。”

“无碍。”

杨氏今日虽不到生气的份上,但也算被下了面子,还是个一文不名女武师,心情自是不佳。

左右是夏诉霜自己不识抬举,此刻只想将她们打发了,半句也不再多说。

唯有杨少连接连被刺,眼珠子几乎瞪突出来,怎么人就走了,他一个监丞就半点脸面都不要吗

可偏生谁也惹不得,除了这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