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诉霜不知她是谁,但从衣饰能瞧出是这群贵族小姐里地位最高,她起身行了一礼,“民女姓夏,无家无门,只是随曹世子赴宴罢了。”
“我是衡安郡主,你一个人在这儿枯坐着,不无聊吗,不如随我等一道在这园子里逛一逛”
夏诉霜原还想找借口离席,衡安郡主就来开口,可以说正中下怀,但她天生
有剑客对危险的敏感,这些贵女们无缘无故来亲近她,未必安什么好心。
民女粗鄙,怕不懂规矩,冒犯了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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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儿玩乐而已,要什么规矩,走吧。”
说完就朝园子深处走去。
这是要强行带她走的意思,夏诉霜既推拒不得,只能跟在她们后面。
“夏娘子是如何跟曹世子相识的”衡安郡主让她跟着自己身边,状似闲聊。
“涤雪园中一见如故。”
“正好今日曹世子的妹妹也来了,你与曹世子一见如故,可认得她”
曹家小姐
便是周凤西要娶的曹家小姐
夏诉霜忍不住看向那些少女,却不知哪一位是曹家小姐,不过其中一位,妆饰较别个简素些,气度沉静,且目光似乎一直在她身上,带着淡淡的打量。
和她对视上,不笑,也不挪开。
曹知念确实在打量她,也不打算开口陈明身份,她不喜和这种身份复杂的女子结交。
夏诉霜收回目光,不卑不亢道“民女并不识得曹家小姐。”
“她同曹世子是亲兄妹,长得有些像,要不你再仔细猜一猜”
夏诉霜听明白了,这是在戏耍她。
正要开口,细石路的拐弯后传来喊声,“郡主郡主留步”
随着喊声跑出来的,是曹承亮。
他原是担心夏诉霜在女席这边失了规矩,才请了一个小丫鬟看着她,谁知才没过多久,小丫鬟就过来说,她被衡安郡主带走了。
曹承亮怕出什么事,匆匆就跑过来了,脑门上还挂着汗。
“夏娘子头一次来这样的宴席,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郡主高抬贵手。”
曹知念这时终于站了出来,教训兄长“你可知她是什么身份,就随意带来徐府的宴席”
曹承亮呆了呆,能是什么身份,总不会是刺客吧。
“这位这位是宋世子的师父,江湖上很有名的剑仙,对剑仙。”他赶忙引荐起来。
看在宋观穹的面子上,郡主也该放夏诉霜一马。
他说完了还偷偷看了自家妹妹一眼。
结果曹承亮的的话只是引起一串轻巧的笑声。
笑的是衡安郡主。
“她是剑仙”
“还江湖”
一听到“剑仙”二字,一些小姐们互相看了看,咬着耳朵,都压不住唇角那一丝笑。
衡安郡主止了笑,请教道“女师父长得这样好看,不知道这剑仙的名头在剑上,还是在仙上”
夏诉霜答道“民女当不得剑仙之名,只是山野之人无聊乱传罢了。”
“女师父,你的武功怎么样,能跟男子打吗”又一位小姐饶有兴致地问道。
还不待她答,另一个又说“夏娘子,给我们表演一下吧”
“就是啊,夏娘子,要
是赢了,我这支簪子给你。”
“我的手钏更好,要是赢了,这手钏就是夏娘子的了”
好似一群天真的女儿家,莺声燕语地争执着什么有趣的事,实则吵过乌鸦。
夏诉霜看她们刻意的表演,再借此而贬低自己,实在生不起气。
眼前这群闺阁小姐们,地位尊贵,珠围翠绕,进出呼奴携伴,说是看遍了天下的奇珍好物,所谓的眼界也只是哪间首饰用了什么料子,园中哪株花更为名贵
家族还在,她们的柔弱就有一个匣子好好保护,家族倾覆,她们没有半分承受之力,顷刻就要破碎。
她们是长在树上的果子,要么被摘下,要么烂在地里,夏诉霜当然不会生果子的气。
真气了,挑一两个,半夜潜进府去把人杀了就是。
她随意想到。
“夏娘子,本郡主找个侍卫和你对打,赢了,方才那些都是你的,你意下如何”衡安郡主兴致勃勃地问。
夏诉霜只偏头问曹承亮“我是山野村妇,不懂京城宴会的规矩,还是
请曹世子告诉我,来客还要登台表演吗”
当然没有这个规矩,但曹承亮不敢得罪郡主,便只能含糊道“只是女儿家的打闹,表演一下,也不耽误什么”
就吃下这个亏,息事宁人多好。
衡安郡主见曹承亮帮的是自己的腔,掩袖笑了一下。
“对啊怎么女师父的架子这么大呀,是嫌我们女眷浅薄,看不懂你的三招两式就是输了,也不要你做什么。”
“我是师父,不是武夫,只会授人技艺,不会上场打架,不如你们把我徒弟请来”
她的徒弟不就是宋世子,但现在谁能把宋世子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