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个规矩呀,夏诉霜点点头“好,若你不回来,我就让小厮送去,你别忙忘了就成。”
夫妻两人闲说了几句话,晚膳上齐了,就对坐下吃饭。
宋观穹鱼炙夹到她碗里,“那人同你说了什么浑话”
那人指的是时先生
他果然在意。
夏诉霜道“他只是说了一点我从前的事。”
“哦,什么事”
“我表兄的事。”
宋观穹筷子一顿,“都说了些什么”
“我表兄是杀王爷获罪,那他就是皇帝害死的,阿霁,当时你在西北救了我,那他呢”
“我是同你去北庭办公差,你生气我不救他,自己跑出去了,他死掉的消息是后来才传到我耳中的。”
夏诉霜是知道他如今是皇帝亲信的,“阿霁,这件事你有没有参与”
宋观穹一点不慌“他帮你报仇,我杀了他,遥儿,你看我像个傻子吗”
她低头数着碗里的饭粒,说道“我知道你不会,你很聪明,不想做的事尽可以避开,可是,我对下命令的皇帝怕是会有不满
,阿霁,你会很难做吗”
他是寒鸦司司主,皇帝的心腹。
“你要杀皇帝替你表兄报仇,可知道代价是什么”
“我知道,家仇已经拖累了一个表兄,若我要为他杀了皇帝,我们这个家怕是要遭受灭顶之灾。”
这让她迟迟不能下定决心。
见她犹豫,宋观穹沉下面色“此事不必着急,你我是夫妻,我们所图的是一样的。”
夏诉霜搭上他的手,无比认真道“我绝不要你出事,就算这个仇不报,就当我是白眼狼,我也不要你出事。”
听得这句,他才终于笑了。
“我比你的仇重要。”
“对我来说你比一切都重要。”
宋观穹高兴了,自然能解她纠结“总之皇帝的事不必着急,到时事情自己就解决了,我先去请几位医正给你瞧瞧,等你记起一切,再自己决定不迟。”
也是,她什么也不知道,容易被人当枪使,还是暂时什么都不要做。
夏诉霜不愿再给他压力,掉转了话头“时先生还说你不肯告诉我表兄的事,是在吃醋,我和那位表兄可是有过什么”
“没有,只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阿霁”她拉长了声音。
宋观穹目光逃避,“我不跟你说,是因为我不高兴,他故意把命都搭上,一辈子你都得在心里念着,既然老天要你忘了,也没什么好记得了。”
“难道不是你从中作梗,把我抢了过来”夏诉霜开玩笑似的说了这一句。
宋观穹放下碗筷,一字一句“我没抢,你从来都是我的”
夏诉霜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忙又避开。
“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反正能一辈子把我骗住,我也是依你的。”
宋观穹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
自己在她心中的重要性已越过了真相,他心中的激动简直难以言喻,“遥儿,你永远可以信我。”
见阿霁难掩的脸红和激动,夏诉霜“嗯”了一声,泛起兴味“他还说有一位晋国公主喜欢你”
宋观穹皱起了眉,这有什么值当说的,
“时靖柳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故意说一半藏一半,就是想看我们起矛盾,损人不利己。”
“那到底有没有”
“有,但只是一桩麻烦,我已经解决了。”
她继续假装不在意“除了公主,还有什么人吗”
“没有。”
就算有宋观穹也不知道,他从不关心别人喜不喜欢他。
夏诉霜这才算满意了,警告道“我知道你们男人都爱三妻四妾,但我不喜欢你跟别人在一处的,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在外边招惹但凡一个,我就离了你去”
“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宋观穹格外严肃,饭也不吃了,将她拉到腿上坐着“你为何会觉得我要招惹人”
夏诉霜俯视着他“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你难道不懂”
懂,没人比他更明白了。
宋观穹笑了起来,“如今你终于知道我的害怕了。”
夏诉霜后知后觉自己方才的话醋劲实在太大,掐住他的脸“咬牙切齿”“我不喜欢那位时先生,那下次别让他来我们家了。”
“好,我也不喜见他。”
“不吃饭了”
“吃饱了。”
“我也是。”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夏诉霜按住他蠢动的船头,“不许还未沐浴。”
宋观穹一餐饭里听了那么多好听的,迫不及待想跟她抒发一下自己的爱意,“待会儿正好一并洗了”
“你忙了一天,不累吗”
“不累,走吧,沐浴去。”
宋观穹将她打横抱起,走进了净室就要胡闹一通。
几重倒海翻江,弄得净室里到处都是水。
室内水雾朦胧,宋观穹半跪着,推她坐在边缘,夏诉霜一脚踏着他的肩,仰头平缓着匀长的气息,纤腰如杨柳,在熏暖的鼻息中柔摆。
宋观穹就是跪着,也在掌控着她,与“她”吻得如痴如醉,在珠尖儿上千回百转。
夏诉霜抽泣了几声。
怎么都止不住,她就跟,好像是,漏了一样,都被他卷走了。
阿霁虽是臣服,是伺候,也如野兽一般,吃了她的脑子,衔住她的咽喉,啃噬她的心脏。
予她欲罢不得的极乐。
宋观穹在她倾塌落下之时,起身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