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大夫人的吩咐,我们是不会走,夫人的这是恼羞成怒了离家出走惹怒世子,怕他再看见我们,才急着赶我们走吧。”
夏诉霜还要说话哦,可宋观穹已经不想等了。
凡柔等人就看见气势汹汹的夫人突然被拦腰拖进了马车里。
那只修长的手挽起帘子,宋观穹的脸出现在帘后,只一眼,就让人起了寒意。
“怕我见到你们我倒看不出来,你们是什么绝色。”
四人愕然睁大了眼睛,世子竟然就在马车里面
那他岂不是全听见了。
没人敢以为世子是蠢的,她们敢言语轻慢夫人,只是打量世子不在罢了。
一听这话,几人连面色也不敢细看,连忙跪下,雨水打湿了半截裙子。
“妾身给世子爷请安。”
宋观穹一眼都不看她们,下了马车,“不肯回去的,就送暗牢去,拆散了再送。”
四女吓坏了,“妾奴婢这就回去世子爷饶命。”
她们出现,惹得自己和遥儿这一通兵荒马乱,寻常宋观穹该把人杀了干净,顺道震住杨氏,可当着遥儿的面,他做事不能过分酷烈。
宋观穹将夏诉霜抱下来,夫妻俩牵着手离去。
见世子根本没有送她们的意思,还有人柔声求道“可如今宵禁,没有世子爷的令牌,我们走不出去啊。”
近水替主子开了口“夫人已经说了,在这儿站一夜,等明日天亮,自己走回去。”
站一夜再走回去那怎么熬得住啊。
可没人敢有意见,总比被生
生拆散了好。
凡柔看着离去的两人,酸水冒了出来。
夫妻两个联手耍着她们玩,有意思吗
她期盼了这么久,实在是不服气,这一走怕是再见不到世子了
,憋在心里的话她一定要说“世子,我们虽是大夫人赐的,但到青舍之后,事事听从您的,您要我们骗大夫人,我和姐姐何曾违背,为何连一点怜惜都不肯给我们”
凝云吓了一大跳,她们错估了情势,现在能保住命已经是上上好事了,妹妹怎么还敢质问起世子来了。
她赶忙磕头“世子恕罪,奴婢妹妹蠢钝,她不是故意冲撞的。”
宋观穹顿住脚步。
他记起这声音来了,方才就是她们一人带头跟遥儿呛声。
宋观穹回头道“这么喜欢住青舍,那青舍那湖底的湖泥,就由你们亲手掏干净,在提水换上吧,不可假手于人。”
青舍将那片湖要掏干净湖泥,再换上水,这得做到猴年马月去啊。
一娇颤颤坐在地上,手脚都脱了力。
那厢世子已经牵着自己的夫人
和夫君回主院的路上,夏诉霜不明白“都是杀人,她们怎么怕你不怕我”
宋观穹道“威胁要杀人,你得先杀个人给她们看看。”
“这就是你御下的手段吗”
“不止,我要管着盯着的人太多,对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法子。”宋观穹与她侃侃而谈。
“那你也是这般御我的”
宋观穹不走了,眼带埋怨,“不是你在御我一闹脾气就离家出走,我淋着雨也要出去找你,还拿你没有一点办法。”
这话戳到夏诉霜的心窝了,她推他手“不提这些,咱们快回去休息吧。”
“要是你能安排我,我自然什么都听你的。”
回到主院,她就想起那间屋子来了,站在门口不动,“阿霁,我不进去了。”
宋观穹特意没有让人收拾屋子,就是让她好好看看,自己闹的这一通,“这就不能听你的了。”
夏诉霜被强拉进去,看着那狂风卷过的屋子,劈作两半的床,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明日当真全京城都知道你离家出走的事了,和为夫说一说,你当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在想着什么呢”
夏诉霜回想白天,她失魂落魄地回了房间,越想越生气,入目一切都是跟他有关的东西,床榻尤甚,等反应过来,屋子就变成了这样。
她不想像个疯婆子一样见阿霁,于是匆匆跑了。
“我会改掉自己的脾气的,你也别太过分了。”她丢下一句,要出去。
宋观穹不让,从后面抱住问她“咱们今晚睡哪儿”
“你说。”
“你是府里的主母,就是我回来了,也得听你安排。”
“这儿是没法睡了,咱们先睡东厢,明日再请人收拾屋子,抬一张
新床。”她磕磕绊绊说道。
“遵夫人命。”
“你淋了雨,赶紧去洗个澡。”夏诉霜推他。
“好。”
宋观穹拉着她往净室去,夏诉霜感到危险,哪回一块儿进去不是要折腾起来忘了时辰,今日就省省吧。
她往回扯“咱们一个一个来,不要一块儿进去。”
可他仍有后怕,不敢让她离开半步,到哪儿都要拉着。
“不进也行。”宋观穹取了绳子,将她的手绑住,夏诉霜被整无奈了“阿霁,我不会走的。”
“我信不过你了。”
宋观穹不听她的,牵着绳子自己就进去了。
夏诉霜靠在门框上,听着里面的水声发呆。
等人洗完了,擦着头发从净室出来,夏诉霜接了一脸扑面的湿暖水汽。
宋观穹绳子还在手里牵着,只穿了一件单衣,松松垮垮的,要她给自己系衣服。
夏诉霜伸手帮他系好了衣带,不让那坠坠荡荡的在外头见世面,又被漂亮的体魄吸引住,顺道拨玉石一样,把他窄健的腰腹搓了一把。
宋观穹笑了一下,问“要吗”
“今天不要。”
他拉着绳子带她回内室,跟牵一个囚犯一样。
夏诉霜郁闷跟着,视线落在走前面的人身上,薄绸的料子沾到一点水,就看清了些,那腰窝,还有翘翘
想到他在外边打她那一下,夏诉霜没忍住,“啪”打了上去。
宋观穹脚步一顿,回过头来,
“你是在找干吗”
低沉的尾音蕴含着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