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直接从公司过来的,姜辞镜西装革履,扣子扣的严严实实,浑身上下都带着和这个ktv截然不同的严肃,冷淡,禁欲。
他握住姜岁的手看了眼,确认他没有被碎瓷片划伤,这才垂眸看向元浩。
元浩在姜岁面前什么脏话都敢骂,在姜辞镜面前却成了软轿虾,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蓄意谋杀未遂,打一顿送去警局。”姜辞镜淡声道“证据留存好。”
保镖连忙点头。
姜岁歪歪头,看着元浩说“你看吧,原本你只是一无所有了,现在你还要去坐牢,我说你蠢,应该不算冤枉你”
元浩骂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元屿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你以为你这种人,真会有受虐狂真心喜欢你吗元屿利用你稳定局势夺权,成功后就一脚把你踢了,你还在这里浑然不知姜岁,你才是最蠢的那个人”
姜辞镜皱起眉,“捂住嘴拖走。”
保镖们立刻照做,把还在骂骂咧咧的元浩拖走了。
走廊的灯光并不明亮,从头顶落下,姜岁半张脸都在阴影里,看不太清表情。
“哥。”姜岁问“元浩说的是真的吗”
“不知道。”姜辞镜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住他,牵住他的手道“你信吗”
姜岁摇摇头,但又说“但我可以信。”
“什么”
姜岁垂着脑袋,轻声说“其实你也感觉到了吧,我可能活不了太长的时间了。”
“不要胡说。”姜辞镜声音骤然变冷,握住姜岁的手都用力了几分,好像要把那只有些冰凉的手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才肯放心,“你只是生病了,我会带你去看医生。”
姜岁用额头抵住姜辞镜的背脊,笑了一声,“哥,你不是喜欢自欺欺人的那种性格啊。”
姜辞镜没有说话。
在姜岁身上,他的一切原则都是摆设,一切底线都可以下调,向来如此,从来如此。
“如果让元小鱼觉得我相信了元浩的话而跟他生气,再也不见他,这样的结局也很好啊。”姜岁勾着姜辞镜的手指,“总比让他知道我死了好吧。”
“还有谢燕至你告诉他我是去国外了吧,随便那里,要去很久。”
包厢里有鬼哭狼嚎声隐隐透出来,不算安静的环境,姜辞镜却清楚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一声一声,擂鼓一般,带着沉重的哀痛,可他言语匮乏至极,无法表达,也不愿让姜岁知道他的无措。
“姜岁。”姜辞镜说“那我呢。”
他看着姜岁的眼睛,“你为他们都想好了结局,那我呢”
姜岁微微偏头,“你不是一直陪着我吗”
“哥,在我心里你一直很厉害,如果某一天我死了,你也不要太难过。”姜岁认真说“也许我们下辈子还能再见呢。”
“没有下辈子。”姜辞镜道“我不相信鬼
神转世之说,我只要这辈子。”
“我已经约了一个很有名的专家,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就带你去看。”
姜岁无奈叹气,“好吧。”
“哥要不你背我回去吧,像小时候那样。”他说“小时候我不想走路了,就要你背我。”
姜辞镜就背着他走出了人来人往的ktv,走进了盛世繁华的人间百相中,霓虹交织成瑰丽的海,高楼林立是起伏的山,姜岁趴在哥哥的背上慢慢睡着了。
好像做了很长的梦,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
最近姜家热闹了很多,因为姜岁的十九岁生日就要到了。
十九岁虽然比不上十八岁那么隆重,但因为是谢燕至回来后过的第一个生日,所以柳渔还是决定热闹一回,早早地就忙活起来,姜岁对过生日没什么兴趣,毕竟每年都过,每年都收一大堆礼物,现在还有很多礼物堆在房间里没拆呢。
“谢燕至。”姜岁问正在做表格的人,“你以前生日怎么过”
“不过生日。”谢燕至道“不过文禾会给我钱。”
姜岁若有所思,谢燕至敲了他脑袋一下,“在想什么”
“在想你今年肯定会过一个非常热闹的生日。”姜岁笑眯眯道“据我初步估计,妈已经把家里亲戚全部都邀请了,到时候你会面临七大姑八大姨的亲切问候,包括但不限于,高考成绩,有没有女朋友,大学专业,对我哥的看法,对我的看法,还有最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谢燕至显然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喜欢爸爸还是妈妈这种问题都问”
“他们最爱挑拨离间了。”姜岁仰躺在沙发上,“你刚回来的时候,他们还是不是还给你吹耳边风,说我可坏了”
谢燕至“嗯。”
姜岁翻了个身看着他,“那你觉得我坏吗”
谢燕至很久都没有说话,姜岁还以为他没听见自己的问题,忽然谢燕至捂住了他的眼睛,声音四平八稳“姜岁,没人比你更坏了。”
姜岁不乐意了,“你怎么这么说我,我对你不好吗我明明唔
。”
谢燕至俯身吻住他的唇。
客厅里随时都可能有阿姨路过,姜岁吓了一跳,眼睫不停的颤,挠的谢燕至手心发痒,心脏却在细细密密的疼。
“谢燕至。”姜岁艰难的发出声音,“有人”
谢燕至却没松开他,反而趁着他说话的机会吻的更深,姜岁连舌尖都开始发麻,被吻的只会急促的喘息,手指紧紧揪住了谢燕至的衣领。
被剥夺了视觉后其他的感官就变得分外灵敏,谢燕至吻的很缓慢,好像他口腔里的每一部分都值得细细品味,每一点软肉都要被含住吮吸,一寸一寸,一点一点,侵占每一个角落。
直到谢燕至放开他,姜岁都没有看见当时的他是什么表情,或许即便谢燕至没有捂住他的眼睛,他也没有精力去看了。
因为他软泥一般蜷缩在沙发上,胸口不
停起伏,被吻的脑袋发晕,连自己之前在说什么都忘了。